她在天井里走来走去,突然仰着头,手指着天空,喊:我干——
奶奶最终还是没起来。 因为没有做功德,又实在没有堂亲,我奶奶的丧事从头到尾都只有我们三个人。 老天爷有时候真够调皮,偏偏,偏偏和我们家隔着三座房子的那户人家,又有一个老人去世了。 一样的七八桌,一样的亲人轮流。 我阿母把门关上,带着我们姐妹俩,边烧着金纸边哭。哭着哭着,感觉不解气,就开始骂。一开始也不懂怎么骂,就学着说,干,我干……骂着骂着,感觉好像心里堵的东西疏通了一些,但又突然想:这骂的对象究竟是谁啊?这样的事情要骂谁啊?她在天井里走来走去,突然仰着头,手指着天空,喊:我干—— 那晚天空很透亮,星星很多。阿母骂得撕心裂肺的,天上只有星星一眨一眨的,甚至感觉有些调皮。 阿母的怒气开闸一般:我干,我干,我干。 天上的星星一眨一眨一眨,继续调皮地眨。 引自 回忆一:层层浪
60人阅读
姜饼人对本书的所有笔记 · · · · · ·
-
爷爷继续笑着,身体继续抖着,脚突然猛地一蹬,爷爷要走了。就要走了,却像突然想起什么一样,突然大喊:哎呀呀,你说,这烟花会不会,会不会是老天爷的一个屁啊——
阿母知道爷爷要走了,我也知道爷爷要走了。阿母转身要去叫醒奶奶,爷爷拉住了阿母。 爷爷继续...
-
四十九天功德做完,金纸烧完,留下的灰,都可以堆起一层楼高。我奶奶看着那座灰做的楼,含着嘴——她这一辈子唯唯诺诺的,连笑都含着——庆幸地说:应该够了吧。
按照我爷爷的遗嘱,丧礼做了七七四十九天功德。 所谓功德,就是那些天里,各方戏台二十四小时...
-
她在天井里走来走去,突然仰着头,手指着天空,喊:我干——
-
好像,他们自己的人生就不可怜一样。
奶奶葬礼结束后,我阿母在床上躺了一天。第二天,她突然早早醒来,下定决心一般,把我们摇醒...
-
我阿母就等这句话,她扑哧一声笑了。第一句话:干你们妈的,干。
再后来,直接几十个妇女一起来我家,每个人拎着海味或者地瓜,说要来家里坐坐。 我阿母很困惑...
> 查看全部80篇
说明 · · · · · ·
表示其中内容是对原文的摘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