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理佛理看《天堂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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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堂的证据》是一本世界畅销书。作者埃本·亚历山大是美国一名知名的神经外科医生。他在经历一次遭受细菌侵袭的脑死亡的七天期间,亲身体验了一个另外的世界并经历了一些让他觉得无比真实的事件后,重新恢复健康。鉴于他作为医学家的身份,以及其友人们均为美国医学界相当权威的人物,从医学上讲,他的“死亡”是毋庸置疑的,因此,他“死亡”后的经历,给人们带来的震撼,以及给科学研究带来的价值,都是其他案例难以比拟的。该书一经出版,就在国际出版界引起轰动,并在一个月内卖出英国、德国、荷兰、俄罗斯、澳大利亚、巴西、日本、韩国等35国版权。笔者在这里,想用医理讲讲作者的病情,再讲讲他经历过程中所演绎出来的佛理。
一、从四圣医学看该西方医学史首例
作者在书中说,对于该病,很多传染病专家“无法就眼前的检验结果做出最终判断。”(17页。谢仲伟译,百花洲文艺出版社版。下同)“从许多方面而言,我的病历都将被写入医学史。”(44页)“医生们有十足的证据怀疑:我的病情是史无前例的。”(96页)“我的情况是医学史上的首例”(99页)“医生们没有任何可以参照和借鉴的其他病例。”(99页)
如果从四圣医学的角度(参黄元御先生著作),这个病例是可以分析的。具体如下:
作者首先出现的症状是“脊柱疼痛”。(4页:“一股疼痛穿过我的脊柱。”)而这个疼痛可以通过洗温热水浴缓解。(4页:“迅速地冲了给澡,疼痛也减轻了很多。”“我决定再去洗一个热水澡。”)也可以通过其他有温度的方式缓解。(5页:“霍莉开始用手抚摸我的后背。出乎意料的是,这让我感觉舒服了一些。”)也就是说,这个“疼痛”,“得温则减”,是寒凝血滞的疼痛。
其次出现的症状是“抽搐”。(4页:“忽然,由下而生的强烈疼痛再次扼住了我:一种鲁钝甚至有些惩罚意味的抽搐深深地穿过了我脊柱下部。”)“由下而生”,说明病在下焦,也就是肝肾之脏。“脊柱”是督脉之位,而“督乃阳脉之海,其脉起于肾,下胞中,至于少腹……”(《奇经八脉考》),简单来说,督脉病,因于肾阳病。“抽搐”则是风象。
从以上这些细节,大致就已经可以判断出,这个病,是肾阳虚,肾水寒盛,寒凝血瘀,导致肝木陷于母家(肾),郁而化风之证。
下面有几个佐证要素。第一是伴随疼痛出现的“冷汗”。(5页:“……又一股猛烈的疼痛袭遍我的后背……此时我的身体已经被冷汗湿透了。”)汗血同源,“冷汗”,要么是血液中温暖之气消减,要么是出于肾(《四圣心源·天人解·五气分主》:“肾主五液”,且为寒水之气),而其“汗”因于疼痛而出,实际上就是肝木动风而疏泄之象。
第二是太阳穴的“疼痛”。(5-6页:“邦德走过来,伸出手轻轻地揉搓我的太阳穴。他的揉搓就像一阵闪电击中了我的脑袋。这是我感受过的最强烈的疼痛。”)太阳穴是经外奇穴,但其循行部位却在足少阳胆经。肝木不达,则胆木不降;胆木不降,则气血郁滞。气血郁滞本来就会表现为疼痛,所谓“不通则痛”之理。这个时候,外力触碰到它,且轻微触摸就疼痛难忍,可见胆经气血郁滞之甚。
第三是紧接着作者自己描述自己的情况,即“肌肉痉挛加头疼”。(6页)“痉挛”仍然是肝木之病。这是风动而生燥,与前文的“抽搐”是同一个病因。这个“燥”象,其实作者本人也是有明确的体会的。106页:“是我的双手和双脚还是蜷缩着,就像枝头没了水分供养的树叶。”并且,这个“燥”象,西医其实也认识到与“风”是有关的。106页:“对于中风或者昏迷的病人来说,这是正常的。因为四肢中的主要肌肉群正在萎缩。”只是西医不知道这个“风”,其实是肝病了,由此显现出来的肝的本气而已。同时,后文仍然有抽搐:“我浑身都在严重地抽搐……”(7页)至于“头疼”,是甲木之逆。这个“头疼”,是在头部两侧,而不会是在巅顶,或是前额,或是后脑的。因为不是那些经络的问题。
第四是经历了“癫痫大发作”。(7页)癫痫是金水气旺之病,简单说就是寒盛之病(《四圣心源·杂病解上·癫狂根源》:“癫缘于阴旺”)。
第五是“呻吟”。(10页:“当急诊医生们把我推到急诊室的1号区域时,我的全身仍然在严重抽搐并间歇地发出呻吟声……”)“呻吟”是肾之声,病在肾。(《四圣心源·天人解·五气分主》:“肾属水……其声呻。”)
第六是“背弓”。(14页:“我的背弓了起来,双手在空气中乱抓着。……脖子上也是青筋暴跳。”)“背弓”就是痉病的“角弓反张”,病机病理是肝血虚寒,肝木不达,化风而生燥。与前文的“痉挛”同理。双手“乱抓”,是“撮空理线”。指意识混乱,两只手在空中乱动,同时拇指和食指不断捻动。这是病情危重,邪盛正虚或元气将脱时的表现。如《普济本事方·卷九》:“又有人病伤寒,大便不利,日晡发潮热,手循衣缝,两手撮空,直视喘急。”作者的这个症状,在这里是《四圣心源·杂病解上·癫狂根源》:“癫者历时而小狂”之象。“青筋暴跳”,“青”,木色,肝病;“跳”亦是风象;“暴露”则是燥气作,阴血耗而筋脉浮,正如湖水干涸,湖底沙石显露。
第七个症状更加典型,是“绿色”。那是脊柱穿刺见到的现象。如第15页:“令劳拉首先感到惊奇的是,脑脊髓液不是滴出来而是涌出来的——这是内部压力过大最明显不过的表现。随后让她感到惊讶的是液体的外观。……脊椎穿刺流出来的液体白而黏稠,还带有一点浅浅的绿色。”穿刺部位在脊柱底部,这个“压力过大”,是因为阳陷于下,所谓“清气在下”的缘故。关键是这个颜色。世界五彩缤纷,颜色众多,为什么偏偏出来的是“绿色”?因为,绿色就是肝的木色。肾藏精而精生髓(中国人经常说的,“精髓”。《素问·阴阳应象论》:“肾生骨髓。”《素问·五脏生成》:“诸髓者,皆属于脑。”)。肝木陷于肾水,木病,是以木之绿色传之于肾水而表现在髓液之中。病情看起来似乎发展迅速,但是,实际上从前一晚的背痛之时,就已经是木陷于水了。更何况,作者病发前的一周还有肺气不收之病。(4页:“最近都在跟轻微呼吸道病毒作斗争,大约有一周的时间了。”)肺不收,本来就影响到了肝木的升达;肝木不达,病因本来就已经出现了。不过,从后续发生的如此严重的情况看,前期除了肺气之病之外,应当有肝脾肾下陷之证,只是从西医的角度,不认为存在这些联系而已。
除了前述症状,还有一些因素可作为侧面辅助理解。
第一,免疫系统和大肠杆菌。当地医生认为,作者患的是大肠杆菌感染的脑膜炎。17页,他们讲到两个因素,一是“病因,如自身免疫系统缺陷。”中医的角度讲,恰恰是肾阳虚,阳不卫外的问题。二是“大肠杆菌一般只会停留在肠道中,根本没有机会靠近脑膜。”中医讲,肺与大肠相表里,就象一个家庭,主里主外的夫妇一般。而肺属金,是肾水之母。肺病传肾,是“母病及子”,理有必至。至于到达脑部,那是“精生髓”的关系。因此,从中医角度来说,没有不可能的。
第二,糖分。19页,“对于正常的健康人而言,脑脊髓液中的葡萄糖含量大约在每分升80毫克。一个得了细菌性脑膜炎的重病病人,这个水平会下降到每分升20毫克。而当时,我的检测数值是每分升1毫克。”糖分,是正常人的营养物质,即中医讲的“精微”。这个“精微”由脾输送至肺,而由胃摄入的食物作为其来源(《素问·经脉别论》:“饮入于胃,游溢精气,上输于脾。脾气散精,上归于肺,通调水道,下输膀胱。水精四布,五经并行……”。作者病发前一日并无食量减少的问题(4页:“……前一天是周日……参加了烤肉聚会……”),那么,这个糖分含量下降的问题,唯一的解释就是“脾气散精,上归于肺”的能力下降,也就是“脾虚不运”的病理。其病机,恰恰是肾水寒盛而肝木下陷,致脾土受刑而令气不行(脾主运化)。
第三,五运六气。作者病发于2008年11月10日。其时乃立冬后,也就是当年“六气”的第五气。其时阳明燥金主气,少阳相火客气。其年大运火太过,而阳明燥金在泉。大致来讲,火太过则炎上而不降,火炎上不降则下焦无火而生寒;右阳不降则左阳不升而郁陷。而少阴为水火之经,火旺则水衰;水衰则肾中阴阳两虚;阴阳两虚则肝木升达不畅。而金气敛束,可能导致火郁于内,也可能导致肝木不达。作者这个病情出现于这种外在气候的背景下,理所当然。
综上所述,如果用中药,处方大法是消肿排脓(金银花、败酱草、白芷、桔梗。16-17页:“脑膜内部已经发炎肿胀。”)、温肾暖水(川椒、附子)、滋肝息风(白芍或制首乌、当归或川芎)、温经达木(吴茱萸、桂枝或肉桂),并酌情利水去湿(茯苓、泽泻)、温中培土(干姜、人参)。
但是,再好的药,再厉害的医生也不是万能的,尤其是从作者的病情和经历来看,大致上,造物主似乎是想通过这个病例和经历,向人类传递一些积极向上的理念而已。也就是说,作者的病,并非纯粹“生理”“病理”“健康”领域的“病”,因此,上述的分析,对于如何观察分析这个病情是有用的,对于实际治疗应当是没用的。换句话说,即便当时给作者用药,七天内应该是无效的,而在第七天,即便不再用药,也是会好转的。因为,作者得的,不是病。
这个结论,不是笔者对自己的中医水平没信心,推卸责任。笔者有两名亲友,恶性肿瘤、癌症扩散,医院病历记载得清清楚楚。后者,保险是赔了巨款的。但是,前者通过内观的修炼,医院再次检查,没有发现瘤体;后者通过信仰的修行,辅以一些草药,也在短时间内恢复健康。造物主通过疾病,向他(她)们传递了积极理念,并通过他们向身边人传递积极理念而已。这两个例子所谓的“病”,其实都不是病,不是可以通过药物来治疗的“病”。
二、从佛典专著看作者的“死亡”体验
作者昏迷之后,立即感觉到自己进入一个黑暗世界。从这里开始,他经历了7天的异世界历程(作者此时的状态,跟病床上几天后的状态是一样的。从抢救医生的角度讲,该状态不是“昏迷”,是“死亡”)。
在那个异世界里,作者感觉到有一个“自己”处于黑暗中(25页:“我没有自己的躯壳,至少没有我所知道的那种实体的肉身。我只是单纯地‘在那里’,存在于有声波穿过的黑暗之中”)。这个不是肉身的“自己”,佛教用得较多的是两种称呼,即“中阴身”或“意生身”。其中,“中阴身”是处于转生的中间阶段,也就是所谓“前身已死,后身未形成,还没有投胎时的阴身”,而作者后来是“回到”人类世界,而不是“投生”到人类世界,因此,用“中阴身”只是一种勉强的称呼。“意生身”含义更广,朋友们可自行查阅。如果将作者的经历称为“灵魂出窍”,但这个过程又不是普通的“灵魂出窍”,反而跟“中阴身”转生所遇到的较为吻合,因此,从佛教角度讲,还是用“中阴身”合适点。科学界的说法,叫“濒死体验”。
在黑暗中,作者除了感觉到一些东西之外,最先真正“浮现”的是“光”。“有些东西在黑暗中逐渐浮现出来。它慢慢旋转着,放射出一缕缕白色的光。……(笔者省略)这束光线离我越来越近,在我身边旋转着,闪耀着纯净的白光。我发现有些光线呈现出淡淡的色彩,就像是黄金反射出的光芒。”(35页)中阴身在7个“七天”的转生机会中,每次都会见到光。而前面几次见到的就是纯净的光——佛光(百度百科:“中阴身·中阴历程”:“五方佛界交替放射耀眼灿烂之蓝光、清净白光、黄光、红色宝焰妙光及强烈绿光……”)。
光之后出现的是裂缝,然后作者“身体就飞快地动了起来”,“进入了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也是一个从未见过的最美的世界。”(36页)
随后,他遇到一位年轻女性。“她开始跟我说话了,但没有使用任何词汇。她传递给我的信息就像一阵风拂过我的身体,而我瞬间就知道这是真的。”(38页)
……
作者的这些经历和遭遇,都可以从中阴身的历程,也就是《度亡经》(《中有闻教得度密法》)中看到相应的描述。讲述异世界经验的另一本著名的书——《死后的世界》(美国,雷蒙德·穆迪著。“濒死体验”的概念就是由该书首次提出)称,“《西藏度亡经》大幅地描写灵魂在肉体死亡后要经历的各个阶段。”(80页。林宏涛译,中国友谊出版公司,第1版。下同)该书(80-81页)对《度亡经》的摘要内容,主要是这样的:
“首先,在西藏的说法里,临终者的心灵或灵魂会脱离肉体。接着他的灵魂会陷入‘昏迷’,觉得置身于真空明光当中。那并不是物质世界的空无,而是因为自身限制而感受到的虚空。在该虚空里,他的意识仍然存在。其后,他会听到恐怖刺耳的声音,千雷齐吼,如狂风一般排山倒海而来,而亡者通常也会看到黯淡蓝色的雾光围绕四周。”
“他会很惊讶自己脱离了身体。……(笔者省略)”
“他注意到自己仍然在一个身体里,即所谓的‘光焰之身’,它不是由物质构成的。于是,他可以穿过岩石、墙,甚至是高山,毫无阻碍,心念想到哪里,当下就到哪里。他的知觉和心念没有那么局限了,神智相当清明,感官也更加敏锐完美,拥有了神通能力。……(笔者省略)他可以遇到同类的众生,也可以看到清净的光。西藏人会指导死者心存对众生的慈悲而趋向那光。”
雷蒙德·穆迪先生根据他对150多名经历了濒死体验的人的调查后,在《死后的世界》一书中说,《度亡经》“所提到的死亡的最初若干阶段,和经历濒死体验者告诉我的若干情节符合得让人咋舌。”(80页)感兴趣的朋友,可以直接去看看《死后的世界》。这本书值得一读。
而《天堂的证据》作者说到:“个体的濒死体验并不雷同,并且有着各自的独特性。但在个体不同的经历中,同样的元素反复出现着,而这些元素在我的经历里也有。”(144页)并称:“我很快就意识到自己的濒死体验几乎是没有瑕疵的,是近代史所有关于濒死体验的记录中最具说服力的。”(149页)也就是说,从西方医学来讲,作者是真的“死过一次”的,并且作者自己承认,他在异世界的经历,跟很多人的“濒死体验”是大体相同的。换句话说,跟佛教典籍《度亡经》说的,也是大体一致的。
这种情况,从普通人的角度看,的确就像雷蒙德·穆迪先生说的,“让人咋舌”。
值得一提的是,同样作为古代佛教的经典,描写的内容跟人类有关,且同样“符合得让人咋舌”的,或者说,能够让你看得毛骨悚然的,至少还有一本《佛说入胎经》。朋友们可自行查阅。
在佛教领域,“佛”有十大名号,其中有一个称为“正遍知”,也就是说,能够正确地了知一切的事物和道理。到底是不是这样,很多内容难以直接验证,但是,至少对于《度亡经》和《入胎经》来说,现代科学是帮我们做了证明的。
三、从佛学概念看作者的异世界认识
《天堂的证据》作者,埃本先生的异世界经历,不仅仅帮我们证明了《度亡经》关于中阴身转生的过程描述的真实性,还向我们生动地演绎了众多佛学概念和佛理。
(一) 末那识
“末那识”也称“第七识”,即“我执”。这是佛教唯识派的概念。唯识派在汉地的传承,始于唐朝的玄奘法师(法相唯识宗)。关于“第七识”,有一个颂:“恒审思量我相随,有情日夜镇昏迷,四惑八大相应起,六转呼为染净依。”所谓“我相随”,就是执着于“自我”。朋友们可自行查阅。
作者的说法在27页:“当‘我’的概念越来越清晰,‘我’与周围阴冷、潮湿、黑暗的世界分离得越明确,那些黑暗中丑陋的威胁就越多地冒出来。”从佛学的角度看,“‘我’的概念越来越清晰”,其实就是“我执”的显现。可以理解为“个体”从“本体”中出现。这个“过程”(其实是非常微细的“一刹那”。“我执”之前,是“第八识”即“阿赖耶识”的产生。二者产生的时间先后,又是无法区分的微细。但是,个体感觉到“有个‘我’”,则是产生于“我执”的出现),《宗镜录》引用《楞严经》的话,就是“最初不觉,忽起动心。成业识之由,为觉明之咎。”那个“一刹那”过后,就是建立在“我执”之上的,第六意识和前面“五识”的产生。现代社会经常用的词——“第六意识”,其实是从佛教来的。“第一识”至“第五识”,分别是“眼、耳、鼻、舌、身识”(合称“六识”,与对应的“六根”“六尘”,合称“十八界”)。作者“五识”的出现,他自己感觉到一个非常清晰的过程。比如,开始是看到“泥果冻”(24页),这是“眼识”;然后是,“还有声音”(24页),这是“耳识”;然后是,“我周围涌动的东西,在视觉上越来越弱,更多地变成了触觉的感知”(25页),这是“身识”;然后是,“接下来,我闻到了一种气味。”(25页),这是“鼻识”。当然,“意识”是他最先感觉到的。“在这里,我拥有自己的意识。”(24页)佛学的“六识”,惟独“舌识”没有出现而已。
77页,作者提到:“我们的大脑……(笔者省略)也让我们有了自我的概念。恰恰是这些,成为我们获取更高知识和经历的障碍。”这里的“自我”,也是“我执”,即“第七识”。作者这里的理解,已经是一个很高的境界了。而178页:“即使在最无限的同一性的核心中,还存在着二元性。”体现的则是“我执”未能去除的状态。
“我执”是佛学修行过程中必须面对的、最为关键的问题之一。佛教很多法门,其实都是在帮助学人去除“我执”。“我执”去除了,功绩就大了。
(二) 阿赖耶识
“阿赖耶识”也称“第八识”,又称“藏识”等。关于“阿赖耶识”,360百科的解释,笔者不敢苟同,朋友们在查阅的时候,建议参考一下其他资料。
《天堂的证据》第50页:“所有的知识都储存在当下及永恒的记忆中,不会像普通的信息那样消失。”储存的位置是在“第八识”,即“阿赖耶识”中。直至“转识成智”,即成佛的时候,这些“知识”才回归、消融于本体(佛性)。但是,文中说的“不会像普通的信息那样消失”,这是错的。“普通的信息”也不会消失,全部都在阿赖耶识中,只是从第六意识的层面,感觉不到他们的存在而已。笔者有个亲人,在一次修行内观的过程中,“看到”了以往想过的种种念头,在头脑中,有颜色、有形状的“放”得好好的。包括在候车亭等公交车的时候,脑子里闪过的念头,都在那里。说到这里,顺便说说阿难尊者。尊者是世尊的十大弟子之一,被尊为“多闻第一”。传说,他对世尊说法的内容全部记得清清楚楚,现代的佛经,几乎都是通过他复述出来的。从我亲人这个远远没有入流的例子出发做个推理,朋友们对阿难尊者记得住世尊说法的所有内容这个问题,应该没疑义吧?
《天堂的证据》第87页还说到:“也就是说,存在一种类似于减压阀或过滤器的装置,将我们在无形世界所拥有的更广阔的无形意识,转化为一种在我们的凡人生命中更受限的形式。”所谓“更广阔的无形意识”,指的仍然是阿赖耶识。阿赖耶识所存储的,是你成为“你”,自从无始以来所有涉及“你”的东西,包括你所积累的数不清的知识。所以,阿赖耶识有一个称呼,叫“藏识”。人类的“第六意识”所能感觉到的阿赖耶识中的东西,只不过像感觉到须弥山上的一丝微尘。这里所说的“你”,类似于幼儿园的“你”,到小学,再到初中,再到高中,这个属于“你”的“链条”上的“你”。这条“链条”上的“你”,跟同时期其他同学的那个“他”,必定是不同的阿赖耶识。“你”不是“他”。但是,如果是不同时期,“你”就有可能是“他”。这里的不同学龄,代表不同的生命轮回阶段。如果是不同时期的,除了有“宿命通”;否则,无法判断到底“你”是不是“他”。比如,在看这篇文章的“你”,一定不是写这篇文章的“我”。但是,不同时期的,比如苏东坡,有可能你就是“他”转生的。当然,也有可能我是“他”转生的。这个需要另外的能力才能辨别。
关于阿赖耶识,作者说了一个体会。91页:“在我们的成长经历中,我们已经习惯了将自己的思维、身份和自己的大脑联系在一起。这种惯性思维让我们忽略了一个事实:灵性要比大脑和身体更为宏大和广阔。我们才是真正的主导者。”并称,“真正思想的出现早于实际的载体。”后面这句话,其实讲的是人的出生,阿赖耶识比物质的身体更早出现在母体中。唯识派讲阿赖耶识,其中一个颂中有一句话,叫“受薰持种根身器,去后来先作主翁。”“去后”指的是人死的时候,阿赖耶识最后离开身体;“来先”指的是人生的时候,最先来到母体。不过,作者这里说的,有个地方需要澄清。文中的“真正思想”,可以指轮回中“来先”的阿赖耶识,也可以指“个体”从“本体”中出现的那“一刹那”。如果说的是后者,那么,这个所谓的“真正思想”,其实是“贪嗔痴”而已,也就是《楞严经》中,“最初不觉,忽起动心”的那个“动心”。这个道理,跟现实生活是一样的。当你对什么诱惑都没有“上心”的时候,你是“天人”,乃至是更高境界的菩萨的状态;当你对外界的东西“动心”的时候,你就堕落成为“凡人”,甚至是地狱的“饿鬼”了。
此外,埃本先生在《天堂的证据》中说,“最真实、最深层的自我是完全自由的。它不会因为过去的经历而受伤,也不会因为个人的社会身份和地位而妥协。”“意识不仅是真实的,而且其真实性超过了其他的物质存在。甚至可以说,它是所有物质存在的基础。”(167页)“事实在于,我们在现实中的纠结与痛苦,根本无法触碰我们自身里蕴含的那个更广阔的永恒自我。”(175页)这些都在讲阿赖耶识。
至于172页,作者说:“我发现自己跟宇宙之间的关联如此紧密,甚至经常觉得‘自我’跟我存在的世界之间根本没什么区别。”这个体验则与阿赖耶识“转识成智”,也即证悟本体的层次更近了。薛定谔先生的认识也非常令人赞叹。他说:“‘我’是什么?通过深入的自省,你会发现所谓真正的‘我’,不过是一堆体验和记忆材料的堆积罢了。”(《从科学到神》第103页)这是悟到第八识的境界啊。薛定谔先生是奥地利物理学家,量子力学奠基人之一,但他的理解,笔者认为,从佛学的角度讲,是相当高的境界。
(三) 佛性
“佛性”即“本体”。也可称为“真如”“如来藏”“法性”“圆觉”等等。还有人把它称为“第九识”。称为“第九识”不是很好,容易误导学人。第一至第八识,是“个体”的;佛性、真如则是“本体”。把佛性、真如称为“第九识”,容易在概念上将“个体”和“本体”混为一谈。
《天堂的证据》第77页:“就像《绿野仙踪》里的桃乐西永远都能回到家里,我们也具有重新与那个理想王国建立联系的能力。”88页:“现在我回到了地球,记起了自己的肉体身份,在异世界获得的那种能力的种子再一次被掩埋了。但我知道,它只是被掩埋了,并未消失。因为,每一刻我都能感觉到它……(笔者省略)我确信,如果我足够努力的话,那种智慧会在我地球的生命里逐渐展开。”佛学的角度,众生均具佛性,都是“因地”上的菩萨,都能成佛,跟作者这里说的道理是一样的。因为,“个体”从“本体”中来(实际上,亦无所谓“来”),当然就“都能回到家里”。并且,佛学也经常用“回家”一词来作为修行证果的比喻。但是,作者说的“在异世界获得的那种能力的种子”,这个是错的。那些“种子”,是每个“人”,在无始以来就已经积累了的。在异世界中,只是随其缘分,部分呈现给你知道而已。《从科学到神》这本书引用了印度瑜伽行者斯瓦米·穆克塔南达的一句话:“你就是整个宇宙。你存于万物之中,万物也存于你之内。日月星辰与你一同旋转。”(67-68页。深圳报业集团出版社版)这句话说的也是“佛性”(本体)。《从科学到神》的作者是英国的彼得·罗素。罗素先生是物理学家,曾经师从斯蒂芬·霍金。霍金先生被誉为继爱因斯坦之后世界上最著名的科学思想家和最杰出的理论物理学家。他的著作,大家熟知的是《时间简史》。
(四) 妄想、执着
《天堂的证据》第77页:“我们之所以忘记了这种能力,是因为在以大脑为基础、行为为表现的现世中,大脑局限或遮盖了我们步入更高层面的可能。”佛学上讲,是被“妄想、执着”所障碍。释迦牟尼佛在菩提树下打坐七天七夜后证道,起座的第一句话就是:“奇哉!奇哉!一切众生皆有如来智慧德相,只因妄想执着,不能证得。”“妄想、执着”就是“贪嗔痴”。作者在这里体验到的,是一种很高境界的真理。
众生“妄想、执着”的出现,就是众生从“本体”中出现而成为“个体”的那个“一刹那”——“最初不觉,忽起动心”(《楞严经》)的那个“动心”。
(五) 用
“用”是“起用”。一般在佛学中是“体相用”并称。这里突出“个体”从“本体”的“生”,因此只说“用”。 “体相用”是万物的三个理则。南怀瑾先生的《论语别裁》有解释。举例子说,玻璃茶杯——玻璃为“体”,形状是它的“相”,“用”就是它的功用,即“可以盛东西”。
《天堂的证据》第174页:“宇宙没有开始,也没有终结。”“尽管宇宙没有开始也没有终结,但它的确存在着一个个的节点。这些节点允许各种生命发现自己的存在感,参与到上帝的荣耀之中。”无始无终的是宇宙的本体,存在的“节点”是每个“个体”出现与消融的那“一刹那”。“个体”的“消融”,包括修行成佛与中阴身“成佛”两种。但是,作者说的“参与到上帝的荣耀之中”,这个说法作为鼓励是可以的,实际上,当各种生命“发现自己的存在”的时候,就是每个“个体”因于“贪嗔痴”而诞生的时候,还是《楞严经》“最初不觉,忽起动心”的“最初”的那“一刹那”。
(六) 唯识所现
埃本先生对于他进入的异世界是这样描述的:“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也是一个从未见过的最美的世界。灿烂光辉、生机勃勃、心醉神迷、极致美好......即使我将所有美好的形容词都用在它身上,似乎还是不够表达那种惊喜。”(36页)在那里,他看到了“天使”(45页),听到了“圣歌”(45页)。他说道:“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母亲’就是上帝。”(47页)
基督教徒说他“升天”之后见到耶稣的世界;中国人描绘的“天宫”是飞檐翘角的中国式宫阙。所以,很多人对这些说法嗤之以鼻——假消息!他们的质疑是,为什么见到的“天堂”,或者“极乐世界”,不应该是一样的?或者,不应该是唯一的?其实,“假消息”未必是假消息,质疑者却一定是未悟学理。
为什么各人见到的是各人不同的世界呢?进一步讲,为什么都是中国人,见到的中国式宫阙还不同呢?或者,即便是极乐世界,为什么有不同样式呢?这是因为,各人所见到的,都只是自己的“识”(阿赖耶识)所显现的世界而已。这就是“唯识所现”的道理。现代不少从事相关研究的科学家也是这么认为的,比如,《从科学到神》说:“我们所知的一切都是意识的显现。”(69页)当然,这里说的“意识”,应该是阿赖耶识。
不过,“唯识所现”还有另一层意思,即“本体所现”。当它指“本体所现”的时候,这个“识”,就与“佛性”“本体”是同一个意思了。前文说过,“本体”,还有人称其为“第九识”,有人称其为“心”(这个“心”,不是人类或动物的心脏的“心”,是“佛性”)。《华严经》:“三界唯心,万法唯识。唯心所现,唯识所变。”(原文:“若人欲了知,三世一切佛,应观法界性,一切唯心造。”“心如工画师,能画诸世间。五蕴悉从生,无法而不造。”),说的就是这个。《楞严经》:“色心诸缘,及心所使;诸所缘法,唯心所现。汝身汝心,皆是妙明真精,妙心中所现物。”“不知色身,外洎山河虚空大地,咸是妙明,真心中物。”也是说这个。
“唯识所现”,也可称之为“万法唯识”。关于这个,作者在172页说到:“量子力学的实验令许多业内大鳄……(笔者省略)感到震惊……(笔者省略)他们意识到,将实验者与实验分隔开是不可能的。抛开意识去诠释真相同样不可能。我在自己的经历中发现,宇宙的广阔与复杂超乎我们的想象,而意识则是所有存在的基础。”这里说的,其实也是很高的境界,只是文中“意识”二字仍然应该改为“阿赖耶识”。《从科学到神》也有类似的一句话,69-70页:“我们实际了解的世界是被我们的头脑塑造出来的,这个世界由精神材料组成而非物质。”这是指由阿赖耶识所“塑造”,即“显现”。该书还引用了的印度《阿什塔夫梵歌》的一句话:“宇宙从我的感知中产生,在我之内弥漫……世界在我中出生,在我中存在,也在我中消融。”(68页)这一句已经几乎是“转识成智”的境界了。
(七) 境随识转
“境随识转”,也可称为“境不离识”。《天堂的证据》第75页:“实际上,在每一次重新回到理想王国时,我都会发现,我根本不可能完全理解这里的存在:无法理解它的实体或有形,也无法理解它的灵性与无形,更无法理解现存的或曾经存在过的无数的宇宙。”众生随其福报进入相应的世界,随其“识见”了知相应的世界。至于能够了知整个宇宙的境界,那是佛的境界。
第178页,作者说:“在描述我在那个最深层面的知觉时,我经常会使用‘鸡蛋’这个类比。”文中的“最深层面”,其实只是作者能够感知的“最深层面”而已,不是“本体”。也就是说,每个个体能够感知的“最深层面”,是随着他(她)的“识见”的深浅(跟修行相关)而存在不同的。除非成佛;否则,所有所谓的“最深层面”,都不是真正的“本体”的层面。179页,作者说了一句跟前句相关,但却是错误的话:“我感觉自己所做的是所有离开身体的灵魂,都能完成的。”这是错的。每个个体的福报、业力、识见不同,进入的境界、见到的世界是不同的。这个道理,仍然是“境随识转”。
正因为“境随识转”,所以六祖惠能大师有“仁者心动”说。惠能大师在湖北黄梅五祖弘忍大师处得法之后,有一年,他来到广州法性寺,看到两个僧人就旗杆上飘动的幡旗在争论。一名僧人说是“风在动”,另一名僧人说是“幡在动”。惠能大师说:“非风动,非幡动,仁者心动。”(《六祖坛经》)。《从科学到神》第49页,译者在注解德国哲学家康德的时候,介绍了康德的学术思想,说:“他认为,我们其实根本不可能认识到事物的本性。我们只能认识事物的表象:在认识事物的过程中,人比事物本身更重要。不是事物在影响人,而是人在影响事物;是我们人在构造现实世界。这一论断与现代量子力学有共同之处:事物的特性与观察者有关。”这难道不正是“仁者心动”?只不过,康德先生是“理悟”,还不是“证悟”。
(八) 性相一如
《天堂的证据》第49页:“我看到充裕的生命贯穿在不可计数的宇宙中,很多生命都拥有比我们人类更高级的文明。……(笔者省略)我们身处的拥有时间和空间的地球世界,与这些高级的空间紧密而复杂地关联着。换句话说,这些世界并不是与我们完全割裂的,因为所有的世界都是同一个神圣现实的一部分。”83页:“这一点,我在那扇门内获悉了一部分,在理想王国则得知了全部:无论是什么,永远都不可能将我们与上帝分开。”“地下王国虽然令人不悦,但它依然是整个宇宙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从“本体”中泛起的“个体”,永远都在无边无尽、不生不灭的“本体”中。“个体”就是“本体”,“本体”就是“个体”,性相一如(从另一个角度,亦可理解为“同体大悲”。只是这里只描述事实,没有谈到“爱”或“慈悲”,因此大方向归属为“性相一如”)。《楞严经》将这个“泛起”的过程称之为:“如湛巨海,流一浮沤,起灭无从”。
《天堂的证据》第92页:“那种存在于大脑之外的思维,能让你进入一个全新的世界。在这个世界所有的存在都保持着一种不可思议的关联。”166页:“在超微观王国里,每一个存在于物质世界的物体实际上彼此之间都有着密切的关联。”167页:“我们知道的是,宇宙中的所有粒子之间都是相互关联的。所有的粒子,都在最深的层面上互相发生着关系。”173页:“宇宙的其他部分(或者说宇审的绝大部分),实际上距离我们并不通远。”“这另一个宏伟巨大的字宙,离我们并不遇远。实际上,它就在我们周围。”还是“性相一如”的道理。
佛教有一个无著菩萨见弥勒菩萨的故事。无著菩萨是四世纪印度最著名的佛教圣者。他到山中闭关,专门观想弥勒菩萨,希望见到弥勒菩萨,从他那里接受教导。但是,历经多年,无法如愿。某天,当无著菩萨正低头打算帮一只浑身长满蛆虫的狗,舔去身上的虫的时候,他见到在他目前的竟然是弥勒菩萨。于是他问:“为什么你从前都不示现给我看?”弥勒菩萨说:“不是我不示现给你看。我一直都跟你在一起。是你的业障让你看不到我。”无著菩萨不信。于是,弥勒菩萨让无著菩萨把他放在肩膀上,走到市场,去问人们能不能看见。问来问去,市场上的人都说没看到无著菩萨肩膀上有什么东西。只有一位业障稍稍净化的老妇人说:“你把一只腐烂的老狗放在你的肩膀上。如此而已。”
《从科学到神》第三章章首,引用了13-14世纪间,英国一名基督教徒关于静观灵修的书——《未知的云朵》里的几句话:“一种万物皆具的本性,却不为物所限;超出所有造物,但并不外在于它们。”觉者“性相一如”的妙论啊!身份是基督教徒,其实同样是“佛”,是“菩萨”!类似的,《从科学到神》第104页还讲到两段话:“在这个认同的核心中,已没有了任何个体自我的独特性。当超越了所有的属性和识别特征时,你的‘我’与我的‘我’无异。意识之光在你中照耀,你把它当做‘我’,意识之光也在我中照耀,而我也把它当做‘我’。我们其实并无二致。”“我是光,而你也是。”第107页,引用了薛定谔先生的话:“我们具有感知力的自我无法在世界影像中被找到,因为自我本身就是这世界的影像。”还是“性相一如”。
南怀瑾先生在《圆觉经略说》中说:“我在此预言:今后的菩萨大都将出现于科学界。”这何止是普通的“预言”那么的简单?
(九) 慈悲
《天堂的证据》第49页:“借助那些球体,上帝告诉我,宇宙不是唯一的,而是有好多个,多到超乎我的想象。但在所有的字宙中,爱都是唯一的中心。”“尽管在我们的世界里,邪恶有时候看起来拥有着可怕的力量,但从更高的角度来看,爱一直占据着主导地位,并且最终的胜利肯定只属于爱。”76页:“如果想让这句话更精练,只用一个词来表达的话,那么这个词就是:爱。毫无疑问,这个词必须是爱,因为它是一切的基础。……(笔者省略)最纯粹、最有力的爱,没有自私和嫉妒,只有无条件的付出。这种爱是真相中的真相。”作者这里描述的“爱”,是佛学概念中的“慈悲”。比如,《华严经·普贤行愿品》:“诸佛如来,以大悲心而为体”。事实上,作者在92页,自己提到了“慈悲”的概念:“我们怎样才能与真实灵性的自我靠得更近一些呢?当然是通过爱与慈悲。”“它们是真实的,具体的,也是灵性王国最基本的构成元素。”(92页)当然,其中的“无条件的付出”是佛学“不住相布施”的概念,跟“慈悲”密切相关,但小有不同。“慈悲”方面,作者还提到:“人的身体以其防御机制为特征,而灵性生活则恰恰相反,要以其开阔性为特色。”(129页)“开阔性”——胸襟,境界,最终就是“慈悲”。
(十) 同体大悲
《天堂的证据》第104页:“最终,我们没有谁是真正的孤儿。我们都处于这样的位置,我们都有‘其他的家人’在注视着我们,关爱着我们。”朋友们按照佛学“同体大悲”的角度去理解即可。
(十一) 信
“信”是很多宗教强调的素质、品质、要求。佛教大乘菩萨修行阶位的起步就是“十信”。《华严经·信解品第四》:“信为道源功德本,长养一切诸善根。”
埃本先生在《天堂的证据》第92页的说法是:“为了能够回到那个理想王国,我们必须首先表达出对那个王国的爱。”173页:“还有第三点,在传播‘心胜于物’的过程中,信仰有着至关重要的力量。”174页:“宇宙的结构如此复杂,想要真实了解它的其他部分和时空,你必须首先成为那个时空的一部分。或者更具体来说,你必须首先认可那一部分宇宙的存在。”同理。
(十二) 众善奉行
《大般涅盘经》示:“诸恶莫作,诸善奉行。”白居易向鸟巢禅师问佛法大意,鸟巢禅师的回答就是:“诸恶莫作,众善奉行。”白居易说:“这个答案,三岁小孩也说得出。”鸟巢禅师说:“三岁小孩说得出,但八十老翁做不到。”
“众善奉行”是修行以提升精神境界的必由之路。这一点,埃本先生是这么说的:“我逐渐发现,在上层世界,只要了解并想起那些美好的事情,你就能往上飞行。”(74页)其实,现实世界中自我情绪的控制和调节,又何尝不是这样呢?俗话也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还是“不二法门”啊——异世界和现实世界,没有两样。
(十三) 三摩地
“三摩地”,汉语一般翻译为“定”。
《天堂的证据》第25页:“我在这个世界里存在了多久?我一无所知。当你到一个脱离了时间感的地方时,根本没有办法描绘自己的感受。这一切发生时,当我存在于那里时,我唯一的感觉就是我似乎一直都在那儿,而且永远不会离开。”这个状态,大致可以从“定”的角度去理解。
(十四) 神通
《天堂的证据》第170页说到:“扩展的意识现象,如遥视、超感知觉、念力、透视力、传心术和预言力,似乎也在与科学研究的‘标准’进行着抗争。”作者提到的“遥视、超感知觉”等这些,与佛学“神通”的概念相对应。不过,佛学也明确说了,这些“神通”,除了“漏尽通”,其他前面的“五通”(“他心通、天眼通、天耳通、神足通、宿命通”。合“漏尽通”即为“六通”),外道凡夫亦可具有。
(十五) 芥子须弥
《天堂的证据》第103页提到:“我现在的意识如此广阔,广阔到似乎可以容下整个宇宙。”又178页:“有时候,‘自我’是内观的,有时候则膨胀到包含了所有永恒的存在。我的知觉和周围世界之间的界限,有时候会模糊到让我觉得自己就是整个宇宙。换种说法的话,我在某一瞬间窥见了宇宙的同一性。这种状态一直存在着,只是在那之前我从未意识到罢了。”《从科学到神》引用了印度尼萨迦达塔(1897-1981,近代南印度最富盛名的开悟者拉玛那·马哈希尊者的弟子)的一句话:“你会确凿无疑地认识到,世界在你之中,而不是你在世界之中。”
这是一种真实的体验。这种体验,在修行有成的人当中是普遍体验到的。佛经的说法是:“吾见此释迦牟尼佛土三千大千世界,如观掌中庵摩勒果。”(《维摩诘经·弟子品》);“阿那律见阎浮提,如视掌中庵摩罗果。”(《楞严经》)“一切众生从无始来,迷己为物,失于本心,为物所转,故于是中观大观小。若能转物,则同如来。身心圆明,不动道场。于一毛端,遍能含受,十方国土。”(《楞严经》)
(十六) 空
《天堂的证据》第166页:“事实上,世界上根本没有‘物体’的存在;世界上的所有都是能量的震动与互相关联。”文中,“没有‘物体’的存在”,一般的理解就是“空”。《从科学到神》也有一句类似的话:“不论物质是什么,它几乎没有实质性的实体。”(62页)但是,所谓“没有‘物体’的存在”,又不是完完全全的“空空荡荡”。这个是佛学上“真空”和“妙有”之间的关系,属于佛教中观派的领域。一般来讲,大乘佛教的学派,指的就是“唯识派”和“中观派”。不过,也有人认为还有第三个派系,即“如来藏派”,以中国禅宗和大圆满等密宗为代表。朋友们可自行查阅。
《天堂的证据》上文提到“震动”,这个应该是翻译者出的问题,其实应该是“振动”。现在的人们已经认识到,“振动”是自然界最普遍的现象之一。关于“振动”,可称之为佛教分支的“内观法”,讲述的较多;并且,能够取得成就,引导学人成功体验到“振动”的概率也较高。
(十七) 不可思议
埃本先生在《天堂的证据》第177页说到:“使用‘无所不知’这个词或许有些不合适,因为我所见证的那种令人敬畏又极富创造力的存在,超出了我们命名的能力。在某些宗教中,明令禁止教众命名神明或描绘神圣的先知。我现在意识到,这种禁令是有一定的现实意义的,因为神明的真相,完全超出了人类的描绘能力。在地球上,人类不可能捕捉到真正神灵的字句或形象。”佛教把这种“完全超出了人类的描绘能力”的事物或境界称之为“不可思议”,即不可以用思维去想,或者不可用语言去描述、去言说。
四、结语
终于到了可以结尾的时候了。挺长的。
《天堂的证据》所演绎的佛学概念和佛理,几乎是一个“个体”修炼成佛的完整的过程。令人惊讶!
有的朋友可能会说,前面的概念,有的跟自己以前了解的不一样。那么,到底是否“错”?谁的“错”?哪里“错”?多打几个问号,可能会有不同答案。
最后,想介绍几句话来作为结语。
第一句是彼得·罗素先生在《从科学到神》中说的:“佛法不光是一种宗教,你也可以说它是一门心理学和哲学。它不讨论神,而集中去探寻人受苦的原因。”(92页)罗素先生是一位物理学家,并且还做过霍金先生的学生,他对佛法的认识,无疑更加具备“第三方”的客观和理性,更加值得人们重视。你说是不是?
第二句,还是《从科学到神》的:“开悟看到的还是这个世界。只不过是从不同的角度看到的。它不是看到不同的事物,而是以不同的方式看待同样的事物。”(124-125页)我国宋代禅宗的青原行思大师关于参禅,有一个“见山只是山,见水只是水;见山不是山,见水不是水;见山还是山,见水还是水”的三重境界,说的也是这个意思。
第三句,是《死后的世界》关于濒死体验的人见到光的问题的。原文:“光的存有者让他们看影像的呈现,似乎是要强调生命里两件最重要的事:学习去爱别人以及求知欲。”(42页)“爱别人”是慈悲,慈悲积累福报;“求知欲”是学习,学习积累智慧。佛的十大名号中,有一个名号是“两足尊”,又称“ 明行足”(明行圆满)。“明足”是智慧圆满;“行足”是福德圆满。“足”是圆满;“尊”是最为尊贵,最受尊敬。“学习去爱别人以及求知欲”,难道不是修行?难道不是走成佛之路?
感慨万千,而又赞叹不已!(2023年5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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