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页

他悠闲自得、一丝不苟地完成了这一切。直到最后时刻之前，任何差错都将会是致命的。河水潺潺，永不停歇地从他身边流过。他向上游望去，看见了桥梁和汽修厂的垃圾堆。垃圾堆前的那片水域，想必就是乔治淹没重要证物的地方吧。回忆起近半个月前的那天，这段时间被压抑得近乎消失的恐惧再次升起。他嘴巴紧绷，指间的香烟抖了起来。现在的他早已超越是非对错，那些词句对他来说早已空洞无用，就像此刻从他身边漂过的空罐头和冰激凌包装盒一样。他为自己的真实目的塑造了一身虚构的外衣，现在，幕布已经拉起，演出必须继续下去。他将被带往既定的结局，就像外面那些被水流裹挟的碎片残骸一样，无论如何都会去往宿命的终点。有一刻，他思考过计划失败的可能性。但是，就像前线的一名小兵，他只能专注于眼前，无法考虑更遥远的未来。除此之外，一切都仿若虚幻，沉默在激昂、短促的振奋旋律之中。他的心跳打鼓般敲击着胸腔，风断断续续地扑打着他的耳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