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八
该卷讲的是动物成精后和人的斗智斗勇,从《董仲舒戏老狸》、《张华擒狐魅》、《吴兴老狸》、《句容狸婢》、《刘伯祖与狸神》、《山魅阿紫》、《宋大贤杀狐》、《郅伯夷击魅》、《狐博士讲书》9篇讲狐狸精,加上《田琰杀狗魅》、《沽酒家老狗》、《黑帻白衣吏》、《李叔坚见怪不怪》4篇讲狗精,一共有13篇犬科动物成精的故事。
在前9篇原文,其实会发现狐与狸是明确分开的,且有微妙差异。而老狐和其他狐精的个性又有差异(狐、狸、犬三者的个性、作祟行为、事发地点又各有差别),但译文都视为狐狸,这点有待商榷。或许是《董仲舒戏老狸》里提及狐狸,让人误以为两者为同一种动物,原文说:
舒戏之曰:“卿非狐狸,则是鼷鼠。”客遂化为老狸。 引自第400页 译文为:董仲舒开玩笑说:“你不是狐狸,就是鼷鼠。”客人于是变成了一只老狐狸。 这里容易让人以为董仲舒推理时提到的是两种动物,即狐狸和鼷鼠。事实上,译文前的注释还特别提到了“鼷鼠”是一种小型鼠。
但读了9篇提及狐或狸的故事就会发现,干宝写作其实很严谨,涉及狐怪的故事里,不会出现“狐狸”或者“狸”的字眼,而涉及狸怪的故事也不会有“狐”。说明两者是两种不同的动物。对应到原文,考虑古文并置的句法结构,这里我个人推测原文意思是四种动物,董仲舒说:你不是狐、狸,就是小老鼠或者家鼠了。
从9篇故事里可以看出狐和狸个性上的不同:
1. 狐似乎更主动,目的性强,如果化为人,往往直接去找目标行动。狸更谨慎,似乎总是蜷缩在暗处,与人打交道也是戏耍或试探为主。
2. 狐与“魅惑”沾边(是否启发蒲松龄?),狸的故事不涉及此。
3. 狐有很多成精模式,成精后也有许多与人相处的方式(至少有少年狐、老狐精、化身女子的狐精),狸成精好像得熬到老,故事里都是称“老狸”。
4.虽然都能化人,但似乎狸更喜欢通过变化来捉弄人。和1类似,狐的变化有目的性,狸则更像是好玩或害怕。
从上面四点,会联想到狸很可能是类似日本民间的狸猫,也就是貉。不过字里行间提到老狸能上房,所以不排除是猫科或鼬科的某种动物。
最后是犬类,犬成精更常发生于市井,而干宝寥寥数笔,把狗那种大大咧咧聒噪闹腾的感觉跃然纸上,非常形象了 : )
说明 · ·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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