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蛙
某夜,布鲁诺正在祈祷,一只嘎嘎大叫的牛蛙吵得很凶。他想尽办法充耳不闻,无奈都不得要领,只好朝窗口大吼一声:“闭嘴!我正在祈祷!”
布鲁诺已经是个圣人,所以他一声令下,所有的小动物立刻缄口,宜于祈祷的宁静气氛于焉形成。
然而,另一个意念却自布鲁诺心底浮起,打断了他的祈祷:“说不定,牛蛙的叫声跟你吟唱的诗歌一样,也能取悦天主。”布鲁诺忍不住满含嘲讽地辩道:“吵死人的蛙叫,天主听得进才怪!”然而心底那意念一径地坚持:“你怎不想:天主为什么要创造那种声音?”
布鲁诺决心追根究底。他探出窗外,喝道:“唱啊!”牛蛙整齐的合唱立时弥漫四周,与附近疏疏落落的蛙鸣交织成一片。布鲁诺倾耳细听,竟然不再嫌吵了。他发现,一旦不再存心抗拒,牛蛙的叫声还真能使寂静的夜晚增色不少。
有此一念,布鲁诺整颗心遂与整个宇宙相应和。生平首遭,他领悟到祈祷的真谛。
按: 《听蛙》既是开篇第一则故事,也是这本书原先的名字 The Prayer of the Frog,中译本分成了三册出版,分别是《听蛙》《观蛙》和《吟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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