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愁”并不是可以抹去的水气
奥尔罕帕慕克在《伊斯坦布尔-一座城市的记忆》里说:“”呼愁“不提供清晰,而是遮蔽现实,它带给我们安慰,柔化景色,就像冬日里的茶壶冒出蒸汽时凝结在窗上的水珠。蒙上雾气的窗子使我感到”呼愁“,我依然喜欢起身走向这样的窗户,用指尖在窗上写字。当我在布满水气的窗上写字画图时,我内心的”呼愁“便消散而去,心情得以放松;在我写完画完后,我可以用手背抹去一切,望向窗外。"
“呼愁”也许确实不是一种清晰的情绪,但它却会萦绕在心头。在帕慕克认为可以用手背抹去窗户上的水气一样抹去“呼愁”时,他所调节的只是表面的心情。而深层的东西,他对生于斯长于斯的伊斯坦布尔的“呼愁”依然是存在的。即使是在恍惚之间,就像八舅舅之于羊毛胡同:
他带着做梦的表情回到羊毛胡同时,混进树荫下抽莫合烟的老汉中,这些羊毛胡同里还活着的老汉,像时光一样坐在那里,他和他们一起坐在土台子上。八舅舅在听什么呢?蓝色的房子?时间?果树里冰凉的流水声?啤酒花淡淡的苦味的芬芳?他的往事?从羊毛胡同跑过的六根棍马车的铃铛声?或者事青核桃掉落的声音? 引自 澳大利亚舅舅 所以的这一切都构成了八舅舅的对羊毛胡同、对伊宁的“呼愁”,这一切是容易忘记的,就像窗户上的水气,但那不是永远的遗忘。因为记忆里的是会倒流的,正如本书的结尾说的:
那是我吗?为什么我一直觉得自己还是羊毛胡同里的那个小女孩?我还清楚地记得一九七九年那个寒冷的冬天,我们的妈苏梅兰女士带着一股西伯利亚的冷空气推开门,鼻尖通红地告诉我们,大舅舅一家要移民到澳大利亚去了。 引自 澳大利亚舅舅 有没有觉得,这个结尾,其实是非常的马尔克斯。如果“呼愁”真的能抹去的话,呼愁的结束其实就是孤独的开始。如果一定要加个期限,那也许就是,一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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