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汤合集(褒义
不知知 (想吃凉糕)
读过 抱歉,我动了你的脑子
压力是很重要的一部分。每个人都能在浴室里唱歌,但有几个人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唱得一样好?在压力之下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 引自 第四章 诊室里的漫漫长夜 越是形容得天花乱坠的越不可能是真痛,真正有疼痛问题的人只是“痛得要命”。 引自 第五章 疼痛博物馆 还在大学念物理时,我修过一门数学物理。开学的第一天,教授开门见山地说,整个学期将只有一次考试,就是学期末的大考,而考试也只考一道题目,解题过程他完全不看,只看答案,我们只需将小数点后四位数的答案写在纸上,并在答案下端写上自己的名字就可以了。若是答对了,就拿优秀,答错了就不及格,很简单。当场班上的学生(包括我在内)群情激奋,一片哗然之声。只考一次试?只要答案?难道他完全不想知道我们怎样解题吗?他也不管我们真懂假懂? “不想。”他回答,“欢迎大家来到真实世界。在这里,大家想要的只有答案——正确无误的答案。如果有座桥崩塌了,死了四十个人,那么大家还会为当初那些工程师设计这座桥时想对了哪部分而开心吗?在真实人生里没有因为对了一部分而给你部分分数的。如果你想要有重要成就,你就必须要全对——而且万一错了时,也要有承担后果的勇气。” 引自 第五章 疼痛博物馆 瑞贝卡·霍布森对这个以死亡来迎接她的世界做出了回应:她拒绝就此死去——至少,比任何人想象中的活得要久多了。 好几个月过去了,瑞贝卡的脸变得圆圆的,脸颊上出现酒窝,还长了一头卷卷的头发。她会对着布偶娃娃笑,没气没力地拍打它。虽然她还是没法独立吞咽及呼吸,因此灌食管及呼吸器都不能拿掉,但她真的成为一个人了,那个曾经把我吓坏的怪异小婴儿,居然蜕变成一个漂亮小宝贝。 查巡病房也变成了娱乐时间。我会一边摇一个嘎嘎作响的玩具或者她的兔子布偶——她妈妈送她的唯一礼物——一边聆听仪器的呢喃声,记录下所有生命的迹象。慢慢地我开始有种挥之不去的忧虑,害怕瑞贝卡离开这世界离得不够快,害怕她长到几岁大,充分领略到这世界是怎么回事,却又要离去。 满嘴道德的人以及主张删减经费的人会说,拿个枕头盖在瑞贝卡的气管洞口上是对她——和对社会最好的做法。到这时候,花在瑞贝卡身上的医疗费用已高达五十万美元了,就一个垂死婴儿来说,这是一笔十分庞大的成本。她的死亡极有可能十分痛苦,很可能死于肺炎。但讲道德的人和主张删减经费的人,如果看到瑞贝卡,也许会改变想法。尽管她的身体被困在病床上,然而当她对着小兔子笑时,她丝毫不像企盼死亡降临的人。 引自 第十章 瑞贝卡和她的小兔子 爱会让手发抖,但爱也驱使着我们,用尽全身每一分力量避免手发抖。痛苦,无论是心理上的还是生理上的痛苦,都是动物世界里的训导主任。查尔斯过世所带来的痛苦,教会了我要对外科手术的熊熊烈火心怀敬畏。从今以后,我会小心应付。 查尔斯逝世三个月后,信箱里出现一封信,是博格纳太太寄来的谢函。谢函十分简短:“我现在明白了,您已经尽了力。谢谢您所做的一切。” 这一次我丝亳不觉得尴尬,不像很久以前老农夫为了错误的想法谢我而内疚一样,因为这一次,博格纳太太不是因为我穿上魔法师的白袍而谢我。我真的已经全力以赴了,只不过我的全力还是不够好。 我接纳过去的噩梦,也等待着未来的噩梦。 引自 第十一章 我害死了查尔斯 癌和胚胎真可谓异曲同工,两者都是由一些行动力甚强的细胞所组成,都在拼全力地分裂。受精后的卵细胞从单一的细胞开始,只不过数星期之后,就蜕化为一个小小人儿。在这段高速发育期间,胚胎里的细胞从这部分迁移到另一部分,十分自由容易,从原先混沌、看起来都差不多的一堆细胞中,排列出各个复杂的器官来。癌细胞的迁移能力,与胚胎细胞很相似。 癌细胞和胚胎细胞相似之处,还不只是迁移能力而已。胎儿时期身体组织制造出来的一些蛋白质以及激素,在成年人的癌变组织里又突然重新出现!有种叫癌胚抗原的蛋白,一般只在胚胎的结肠里才存在,却往往在成年人的结肠癌组织中重现江湖。事实上,从血清检验中寻找这种蛋白,正是容许我们及早筛检是否患了结肠癌的方法。从机械论的观念来看,癌症并不是成年组织衰败转化为老朽无用,而是一种返老还童。 于是,癌细胞重温胚胎时期的功能如日中天,硬是不准年长成熟的身体组织安静地执行任务,而回到可以任意成长及游动的年轻岁月中。就这样,癌症反映了生命的对称。我们从尘埃里来,终于又回到尘埃里去。癌症病人结束生命的模样,正如同生命开始时的样子:都是一大群没有组织、四处流浪的细胞。 引自 第十二章 生命之轮 在那里,小镇的一家小医院的小小病房内,我亲眼见证了生命巨轮再次碾过,转了一圈,重生。母亲和后代已经完成使命,很快,脑瘤也会完成它的使命。 她生命中最后几天里,莎拉还有多少意识能力品尝养儿之乐呢?我不知道。我只希望事情没那么讽刺,我希望在她内心深处,她为了赢得这一生只有一次的胜利而欢呼! 引自 第十二章 生命之轮 在我的医生生涯里,珍妮薇太太真的是个里程碑。就算我此后再没立下什么丰功伟业,当我走进坟墓里时我也会心满意足。我永远不会在月球上漫步,也不会拿诺贝尔奖或住在白官里。但我们那罕有的一份荣誉——将某个人从老人院揪出来,将她的心灵、她的生命和家庭全帮她找回来……你拿全世界来跟我换,我也不会愿意。 引自 第十三章 归于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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