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作为历史空间的赤壁与“东坡赤壁” P34
受任外内,每极显重之任的羊枯面对岘山犹自发出了“如我与卿者多矣”的感叹,而后人建碑立庙的行为不仅记录了他的功勋,也记录了他最终的离去。在山川这一永恒之物的映衬下,人的脆弱和终期于尽的命运是无垠宇宙中不值一提的微粒。但碑文的铭刻顽强抵抗着这种渺小,寻览遗迹、强化记忆,在本质上是对属于过去的人作出忤逆时间之流的致意。这一与自然伟力的抗衡因时间的久长成为历史的重要组成,而曾经存在的碑与庙是解锁与羊祜相关的历史记忆的钥匙。当然,碑庙总会在风吹雨打中磨损,这种磨损又极富象征地表明时间的刻度和无情的造化,它好似来自自然的不怀好意的嘲弄,加剧了铭刻这一抵抗遗忘的行为本身的悲剧性。但是,当这些实体的物质不可辨认甚至再次被自然摧毁后,那些堕泪者留下的记录,便成了新的钥匙。尽管当新人试图在被旧人打上烙印的自然风光中争得一席之地之时全都清醒地知道,他们对旧人的回忆还将被后来者覆盖,但这并不影响造访遗迹一无论是否只是在后来者的想象中发生一变成一种仪式性的、对轮回的致意。 引自 第一章 作为历史空间的赤壁与“东坡赤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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