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则故事之《沙拉亚》

水哗哗乱溅，水在跳跃，溪流激起冰冷的泡沫。从山上下来的水在漩涡中翩翩起舞，在水池中缓慢流动，光滑而温暖。小广场上飘着香料燃烧的气味，回荡着舞蹈的伴奏音乐。乞丐老妇人没牙的嘴笑着。无情的羁绊和巨大的甜蜜沉重地压在胸口，很痛苦。漫长的午后，血液在流动。那是一种幸福，是老鼠们进食时能够感受到的短暂幸福。肉体的记忆被覆盖了，开始了前往另一个地方的旅程。曾经胆怯的牧羊人拥有世界的一部分，现在他们变成了挑剔的商人、病人、固执的梦想家，他们孤立无援。螺旋桨咬住嘴里的浑水。无尽的黄色污染预示着繁华的大官城，机器湿烟熏染的对称楼梯昭示着人类的智慧。理性之地啊。广场上，男人和女人穿过落日薄雾。杯子里装满了灯光，不同的色彩正在跳跃。渐渐地，光线消失了，只剩下蓝色和绿色光线在跳跃。灯光跳过洗礼的泡沫，跳进了不满和勤劳的主人所在的黑暗通道。鸟儿在歌唱，昆虫在鸣叫，在树木投下的阴影中，汗水流淌在背上。最聪明、最年老的人的皮肤啊。他的乳头下垂，下方是松弛地堆积在一起的肚子，浸泡在蕴含真理的汗水中，汗水净化旧日的欲望，汗水净化新生的欲望，汗水抹去从巨大的石头建筑中赢来的头衔——那些争论的导火索。我的教父也是我的老师，通晓世事的人，一位苦行僧，真理之父。我的兄弟们，是时候开始最后一场战斗了。示威活动、山中的监狱、党派及它如同觉醒的身体中的血管一样工作的附属组织。在这里，当一切似乎都平静下来的时候，我还可以做主人，在我的阳伞下按我的规则办事，让人们走向善恶，顺应他们的命运，我还能宣讲教义，让人们变得更好一点。留着红色小胡子的专员来了，他的脖子上热得直冒汗。在肮脏的军营灯下和人争论不休。他的思考方式古板却有效。尽管这种规则能保证事情顺利进行，但是会让办事的人和现实脱节，熄灭他们最好、最可信的可能：“没有人知道你为什么和他们说话。他们不在乎，就像他们不知道我为什么在这里一样，我也不知道。唯一已经拥有所有答案的人是你，但它们对你毫无用处。我们的归宿都一样。你是圣人。不是所有的人都可以成为圣人。他们带来破坏性的愤怒和建设性的欲望。黑暗已经征服了你的内心世界，但你毫不在乎，你和他们一样悲惨和贫穷。因为你的虚荣心将让你开始无尽的旅途，而在这面前，你曾走过的道路太微不足道了。站在他们身边，引导他们，帮助我稳固威信，让事情都井然有序地进行。之后，他们将尽其所能进行管理；而你，在我们中间生活过、工作过，深知衡量人类的唯一标准是理性。剩下的就是疯狂。你知道的。”颜色黯淡的眼镜蛇，那是真实的皮肤。我梦见自己回到了唯一的梦境，这个梦境的一段与不说自己名字的神相连，也与众神之父和众神之母相连，都是人类转瞬即逝的幽灵奴仆。我在梦中做梦，我梦见一个人像大象那样抬脚；梦见一个人用手指着一个地方说道：“不要害怕。”梦见持火者，他骑在龟背上。时间快到了，在好几个小时前就在逼近了，但还没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