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丁玲续集
这种杀戮在内地极其平常,十年来是无可统计的。古怪的不是这种青年人的失踪,应是大多数人的麻木。这种麻木包括读书人与×××在内,他们既不知把一些青年人杀去,对于一个民族是一种如何损失,大规模的杀戮虽日日在举行,多数知识阶级还扪籥谈天,专在一些无当于实际的问题上有所争论。〔也不知道杀载年青人的办法是一种如何思蠢的办法,故这种杀戮还在用种种方式继续下去。〕p110 引自 记丁玲续集 我不轻视左倾,却也不鄙视右翼,我只信仰“真实”。在记海军学生那个篇章中,我对于一般文学的论战的意见,便说到过如下相似的话语:争持谁是正统原近于精力的白费,毫无裨于事实。若把文学附属于经济条件与政治环境之下,而为其控制,则转动时代的为经济组织与政治组织,文学无分,不必再言文学。若否认文学受两者控制,文学实有其独创性与独立价值,然则文学论者所持论,仍无助于好作品的产生。不问左右,解决这问题还是作品。一个作者接受了某一主张并不能成为历史上的“巨无霸”,他所需要的还只是对于他作品制作的努力!多数作者皆仿佛在少数“院派教授”与“新海派教授”,“绅士”与“斗士”,一种胡涂争论下而搁了笔,且似乎非争论结果就不敢轻易动手。谁超越这个唁唁不已的局面,埋头傻干,谁就被谥为“无思想的作家”。什么“思想”?发洋财,或近于发洋财一类奇迹吧?对于奇迹的憧憬,一点侥幸感情的扩张,大致便是所谓“思想”了。//中国自从辛亥革命后,帝王与神同时解体,这两样东西原本平分了这个民族的宗教情绪,如此一来“信仰”无所适从,现状既难于满意,于是左倾成为一般人宗教情绪的尾闾,原是极其自然的结果。因此具有独立思想的人,能够不依靠某种政体的理想生存的,也自然而然成为所谓“无思想”的人了! p155 引自 记丁玲续集 绅士骂不绅士,不绅士嘲笑绅士,这算是数年来文学论战者一种永不厌嫌的副题,我觉得真不必需!其实两者正差不多,就因为两者还是人,坏的一样的坏,懒的一样的懒,至于好的,也还是一样的好。造谣谩骂对于根本问题有什么益处?但若干人的成败,显然皆有从此处下手的情。p160 引自 记丁玲续集 一些无用的人,即或从小到大吃长斋,生来既无补于佛教的兴衰,死后也不会成佛。P160 引自 记丁玲续集 泥土的气息,白日的光,在人类本性上莫不各有一个共通的观念。爱的,谁不怀了一种期待?憎的,谁不极力逃避?但所要的何尝是可以自然而然得到的,近在身边的又何尝不恰恰是讨厌的?这世界上原有种种理由,使得每个人各自孤单爱的,谁不怀了一种期待?憎的,谁不极力逃避?但所要的何尝是可以自然而然得到的,近在身边的又何尝不恰恰是讨厌的? P160 引自 记丁玲续集 这世界上原有种种理由,使得每个人各自孤单的守在一小点上,把生命不吝惜的空费。P160 引自 记丁玲续集 危险的她不吓怕,麻烦的她不厌嫌。她极力去学负责,极力去学做事,就为的是只有那么过日子下去,她方可以把自己那点生命中的活力磨尽。这点生命的活力,有若干人是在一份很幸福的爱情中,或一种很亲切的家庭生活中,或某种庸俗的交际中,以及一切不同事业中,被慢慢的消磨,随了日月的交替,成为社会历史的陈迹的!P171 引自 记丁玲续集 这种修正历史的行为,决不是一个人做得了的工作,为了使这工作另一时在这块地面上还有继续的人,把第一个结束在一个寂寞凄惨的死亡里,也是必然而且必需的事情! P172 引自 记丁玲续集 一切东西必在日光雨露下方能生长,一个人也如此!有多少活人,现在虽好好的活着,我们总仿佛这个人多一个或少一个,对于社会毫无关系。但有些人死去了一百年或一千年,却使我们尽怀想着不能忘记。她告给我们的是“活的方法”,要做一个活人,就得去日光下学习,不怕死,且明白应如何把自己的力量搀入社会里去P171-172 引自 记丁玲续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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