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

她躺在領航船的甲板上。兩眼圓睜。海倫想知道她目睹了什麼。黑色急潮會讓人瞥見宇宙的模樣，浮游生物如脈衝星發射的光束般遊走其間。那些「馬」站在碼頭上俯視著她。大家都無能為力。無關忠誠也無關背叛。一場災難與另一場災難總是相似。
她看見那些「馬」在一間洗車場工作，洗車場設在鎮上一個廢棄的車庫裏。他們穿著外套和破舊的鞋子，手裏拎著水桶、握著海綿，拖著步子在汽車間走來走去，如同寒酸潦倒的雜耍演員。她打招呼，也沒一個人抬起頭來。他們只可能是悲傷而漠然的。他們也許能被別人救出來，但他們自己永遠無法救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