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东汉魏晋南北朝文学
贾谊P50—P57(傅斯年) 贾谊文辞和思想矛盾: 1.贾声兼通儒家思想和三晋官术; 2.能侃侃条疏政事,为绝好只“笔”的人,每多不能发扬铺张,成绝好之“文”(条疏政事缜密明晰,又文采飞扬)。 3.贾生政论有的眼光深锐,如分封诸侯、教傅太子等,有的又像一个妄想的书生。 贾谊文辞和思想矛盾与时代相关——政治制度成一统之后,若干风尚也要合成一个系统,贾生之兼容若干趋向,和汉家兼有列国一样,也是时代使然。 贾生以他的天才,生在一个转移的时代,遂为最先一个汉文章、汉政治思想、汉制度之代表。 贾生著作:1.论(《过秦论》);2.赋(现在只存《服鸟》《吊屈原》);3.疏(《陈政事疏》——声色和思想齐光,内质和外文并盛)。 《史记》《汉书》P58—P72(朱自清) 《史记》《汉书》——最早的有系统的历史,记言记事,纪传体史书,正史的源头。 《史记》(用散行文字),(汉)司马迁著,据事实录,使善恶自见: 十二本纪——记帝王政迹(编年); 十表——以分年略记世代为主; 八书——记典章制度的沿革; 三十世家——记列侯国世代存亡; 七十列传——类记各方面人物。 《汉书》(受辞赋影响,弘丽精整,多用排偶),(汉)班固著,名称从《尚书》来,是班固定的,他断代述史,起于高祖,终于平帝时王莽之诛,共十二世,二百三十年,作纪、表、志、传凡百篇,天地、鬼神、人事、政治、道德、艺术、文章,尽在其中,一面保存了文献,一面贯彻发扬本朝功德的趣旨。 班固著《汉书》,虽然根据父亲的评论,修正了《史记》的缺失,但断代的主张,却是他的创见,后世正史以此为范本,名称也多叫“书”。 班固治学不专守一家,只重大义,不沾沾在章句上,善作辞赋,为人宽和容众,不以才能骄人。 《史记》与《汉书》的优劣论起于二书散整不同,质文各异,其实是跟着时代的好尚而转变的。 曹氏父子的“一家辞赋”P73—P74(罗庸) 东汉末以及三国时代之文风,并不能以曹氏父子为代表,不必以曹氏父子概括尽之。 所谓建安七子P75—P78(罗庸) 七子,并非同时相友之人,且当时能文者亦不止七子——七子实不通之名词 孔融,长魏武二岁,以行辈论,当为文帝世伯,其文尤为文帝所好,融被杀后,魏文下令求融遗文,强列入七子之中。 阮瑀,作《首阳山赋》。 刘桢,七子中最平凡者,也是魏武门下最不得意之人,以治经为主。 陈琳,生年不可考,后为袁绍作讨曹之檄。 应玚,著《汉官仪》。 徐幹,著《中论》。 王粲,作《登楼赋》《首阳山赋》,其致力多在政治方面。 七子之外,另有杨修、丁仪、丁廙、吴质,诸人文学风格,《文心雕龙》评之为“慷慨而多气”;还有王充,著《论衡》。 五言诗的起源(附论文人乐府)P79—P85(罗庸) 重要的有两个说法:1.起源于建安;2.起源于西汉。 ——罗观点:以上两派均未予人以文学史之线索,仅为片面之争讼。 建安之前五言诗材料: 1.西汉有五言诗,但风格与苏李诗(苏武、李陵)、《十九首》不同,此值得考虑者; 2.苏李诗见于《文选》及《玉台新咏》,但苏李诗非本人原作,而是合为七首者(唐人尊《文选》,始不甚怀疑,而自宋迄清,则聚讼复起); 3.班婕妤《怨歌行》,非班婕妤所作。 4.《古诗十九首》,作者不明晰,今犹为决。 5.其他两汉五言诗,诸作者皆有确证,非伪托之作,如汉《饶歌十八曲》中之《上陵》一首、班固《咏史》、张衡《同声歌》、赵壹《疾邪诗》、秦嘉《留郡赠妇诗》及答诗、郦炎《见志诗》等。 《楚辞》之文法:常将动词、助词置于句前。 《楚辞》之形式源于《诗经》,《九歌》时代最晚,犹可见其衬字变化之线索,其初当为两字一组,中间加一“兮”,后四字一组加“兮”,摘去“兮”字,即成四言、三言之词句。 汉代民间流行之歌均多四言,如高帝(刘邦)《鸿鹊歌》、朱虚侯(刘璋)《锄非种歌》(即《耕田歌》)。又有一种三言诗而杂“兮”字其间,如高帝《大风歌》、李陵送苏武诗皆是。又汉代字书如《急就篇》,今读为七字句,实则原本无断句,是依汉乡儒读书之习惯口语而断成七字句(然《急就篇》每句有韵似又不可解矣)。 吾人今欲于现存汉诗材料中寻五言诗起源已不可能,但从《汉乐府》中约略得其端绪,尤其是《相和歌辞》与五言相近。 史传乐府成立于汉武帝年间,据今考证是成帝时期,下迄东汉。 乐府诗与五言的关系:1.汉乐府由杂言变成五言;2.故事诗发展为抒情诗;3.早期朴质,后增为华饰。 曹氏父子之诗是否能全部入乐府? ——罗观点:曹氏父子有专为乐府而作之篇什,此类当能入乐;亦有自我抒情之作,是不能入乐者(尤以子建之作多抒情之篇章,不一定皆能入乐府)。 今日观《十九首》之可爱,以其不独富于词情,且具有声情之美,两汉五言与魏晋五言之分野在此。而曹氏父子实此风气之转变者,古乐府遂及此而亡。 文气说之由来及其影响P86—P88(罗庸) 《典论》至《文心雕龙》——中国文学理论完成 《典论》:“文以气为主。”即文气说之首倡者。 正始玄风P89—P91(罗庸) 本哲学史问题,然其对于三国以后文人之人生态度影响大,故举而论之。 “清谈家”乃笼统之名词,实则西晋正始之谈玄者,固不同于三国末之竹林七贤。 正始玄风与西晋清谈者不同之处在于生活态度及学理上 何晏、王弼诸人学术思想之材料,主要者见于《魏志·曹爽传》《魏志·钟会传》,以及王注《老子》、何注《论语》等,所谓形而上学也; 傅瑕、钟会、荀粱三人又为一派,至晋称为“四本论”。 “四本论”,即分人才性为四范畴(才性同;才性异;才性合;才性离)。 相同处:不敢正面讨论政治问题,乃避而讨论超人生问题; 不同处:生活态度上,傅瑕、钟会等犹有东汉士人之风,余子则为魏晋玄风之始。 论阮籍、嵇康P92—P94(罗庸) 阮籍,世家出身,其性刚直而有抱负,乃不能不过变态生活以求避祸;其学问以儒家为骨干,虽亦研道家之学,然非其本心(观其家书告子勿学阮咸之纵诞可知矣);行为极谨慎。 嵇康,幼依母氏,气性娇生惯养,及长,见世事不可为,乃隐去,而朝廷特征命之,不得不出,且以婚于曹氏而得为世家。 七贤特点:1.任放;2.慷慨;3.淳厚;4.好老庄;5.耽酒,除嵇康外;6.好音乐;7.韬晦;8.周瑾;9.遗世;10.自忏,除刘伶外。 此时文学,首当注意其生活态度,然后再观所反映之文学。 山水文学之肇始P95—P96(罗庸) 东晋之前,记地理之书,分为十类(著书的目的在于实用而不在欣赏景物,近于历史者多,至东晋而散文之记以出): 1.记山水虽加入故事,然少描写风景,如《水经注》; 2.记都邑,如陆机《洛阳记》、盛弘之《荆州记》; 3.述行,为后世游记之始,如戴延之《西征记》; 4.记风土,如周处《风土记》; 5.记域外,如法显《佛国记》; 6.神异记,如《十洲记》(托为东方朔撰); 7.总集,如陆澄《地理书》,乃集他人关于地理之记载而成之抄本; 8.记寺塔,如杨衒之《洛阳伽蓝记》; 9.图经,如无名氏《周地图记》; 10.记物产,如许善心《方物志》。 至谢灵运乃回头将山川之描写入于韵文,故能卓然成家,然犹时见其笨重处。 迄惠连(谢惠连)、玄晖(谢朓)而日有进步,工而弥巧矣。其后有鲍照《芜城赋》,江淹《江上之山赋》《哀千里赋》,又将山川情趣移之于赋,然已非西晋之旧格。 萧梁一家之文学P97—P99(罗庸) 自南齐以来,诸王好文,广结文士或养客,梁武(萧衍)即为竟陵八友(竟陵王子良开西邸,招文学,萧衍、沈约、谢朓、王融、萧琛、范云、任昉、陆倕八人号“八友”)之一,及为帝,乃益畅其风。 武帝(萧衍)好学,曾新疏五经,于玄学则撰《老子义疏》,又撰有《通史》,又能自疏佛经。史称其下笔成章,著述宏富,有百二十卷。就其学问广博,著述之多,人才之盛,父子能文而言,较建安曹氏实有过之。 昭明太子(名统,字德施),文风及思想与武帝相近,性均保守,操守颇严。史称其集凡二十卷,又集古今典谐凡十卷,曰《正序》,诗选曰《诗苑英华》二十卷,又《文选》若干卷。其才分极高,其文学主张见于《文选·序》云。 简文帝(讳纲,字世缵),好宫体。 梁元帝(讳绎,字世诚) 武帝、昭明仍守南齐旧风,而简元帝则开陈隋之风气。 安成王秀,招学士平原刘孝标,使撰《类苑》,书未及毕,而已行于世,至隋唐亡佚。 从陆机《文赋》到刘勰《文心雕龙》(附北朝文论)P100—P107(罗庸) ——全篇大都为书目归集 《诗品》:一面为古诗人发榜,取范于《汉书·古今人物表》,一面又论作家,列范文,同于晋世以来文学理论书之编法,其缺点凡二:1.眼光不甚高;2.内容庞杂,无甚体系。 南朝文学理论虽是大变,然影响北朝不深,故北朝论文观点仍守东汉之旧。 《颜氏家训·文章篇》内容丰富,又深明南朝文学理论之精华,唯立论之见仍是北派,故可作为六朝文学理论诸作之总结。 南朝文学理论,末流所趋,已入于考试制中,而北朝之文学主张则为唐代古文家之所本,唐古文家之反对考试,盖有由矣。 《昭明文选》与《玉台新咏》P108—P110(罗庸) 《昭明文选》,开元年间开始盛行(与科举文字兴盛有关)。 《玉台新咏》,唯清人对此书新旧本之考订甚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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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先秦文学
《周易》P2—P8(朱自清) 《周易》讲八卦,一卦有六画,每画叫作一爻。 ——传说龙马从黄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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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东汉魏晋南北朝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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