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埃克的业余选手

……哈里斯并未倡导新的轰炸策略，但他满腔热情地予以支持，不过，有一点突出的异议。他认为靠轰炸来摧毁德国的士气，以此引发社会革命，这纯属妄想。杜黑曾预言，遭受到无情的恐怖轰炸，老百姓最终会爆发反抗，迫使战争结束。但即便德国百姓的士气最终被轰炸所摧毁，饱受苦难的数百万民众又如阿能挺身反抗纳粹政权及其无情、高效的特务系统、酷刑和镇压呢？哈里斯的主要目的是采取区域轰炸，通过摧毁工业场所，炸死产业工人来拖缓德国的生产。他将告诉埃克，培养一个好工人远比生产一架好飞机更费时间，而且，“供应短缺将和他们的工厂发生损失一样，影响到成时生产”。摧毁工人的住房会造成焦虑和高缺勤率，从而扰乱生产。一名英国官员用委婉的说法称这种新举措为“摧毁住宅”（de-housing），但直言不讳的“轰炸机”哈里斯（记者们开始这样称呼他）从未否认过这就是恐怖轰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