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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读 万物生长
“多多喝水,三天不许撒尿,什么烦恼都忘了。三天之后,上一趟厕所,抖一抖,好愉快呀。幸福是多么容易获得呀。”“以后我每回小便都先看你一眼,让你知道什么是满怀尿意。” 我马上意识到我犯了一个错误。一个人一生,能在脑子里长期存在的美感不会多于两个,我挑破了其中一个,我剁了玫瑰包了馅饼,我扯了彩虹系了裤头。 我从我的初恋那里最后一次骑车出来之后,就再也不敢听那首《晚霞中的红蜻蜓》,“晚霞中的红蜻蜓,你在哪里呀?少年时候遇见你,那是哪一天?”怕自己听了之后,想打电话问问她,知道不知道答案。 有些女人偶尔抽烟或讲一两个脏字,带一两点风尘气,能让人莫名地兴奋,所以男的会间或怂恿,仿佛用筷子沾了白酒,点小孩子的嘴。打扫卫生的大妈肯定没有这种低级趣味,大妈换过烟缸,在吸烟女人看不到的时候,露出很厌恶的表情。老人似乎都认为,男人抽烟是要保持头脑清醒,写论文,写报告,考虑国家大事之类。而女人抽烟,不是在想把男人便是在想念老相好。 女孩走路总把半个人焊在黄芪身上,黄芪长得瘦小肩薄,两人在街上走,黄芪就像扛了半口袋粮食似的,让人想起动画片里偷公粮的老鼠。 第一次来月经,从来没有流过这么多血,以为自己要死了,把平时攒的三块多钱都买话梅吃了,吃完酸得话都说不出来了,一个人躺在床上等死。 在如水的凉夜里,我站在桥上,风吹过,伸出手,感觉时间就在我手指间流过。我想起数年前的一个夜晚,从那个夜晚之后,我常常感觉事物如水。 事儿事儿地撅着嘴,好像丢了钱包,挺忧郁。 我要用尽我的万种风情,让你在将来任何不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内心无法安宁。 和尚讲,佛法就是该吃饭的时候吃饭,该睡觉的时候睡觉,该性交的时候性交。俗人的常规做法是吃饭的时候想工作,和老婆睡觉的时候想情人,和情人性交的时候想伦理道德。 我们从小就讲“五讲四美三热爱”,小学的时候讲到讲卫生,老师们就动员我们去消灭方圆五里的苍蝇,显示学校也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地方势力。 事情有开始就有结束,考试就这样完了,一种流逝感在瞬间将我占据。这种流逝感与生俱来,随着时间的过去,越来越强烈。花开的时候,我就清楚地感到花谢、花败的样子,月圆的时候,我就清楚地想象月缺、月残的暗淡,拿着电影票进场,电影会瞬间结束,阴茎硬了起来,瞬间就是高潮,然后一个人抽闷烟,然后计算后果,然后盘算如何解脱。拿着往返机票,飞往一个城市,坐在飞机上,我经常分不清,我是在去还是在往回赶。如果我分不清是往是返,那中间发生的种种,又有什么意义呢? 从学一到学七食堂挑一家感觉上还能吃的,就像早上从脏衣服堆里挑一条感觉上还干净的内裤。 又说要不是黑天,要不是这么伸了脖子看,那些女生自己在他面前脱了,他可能都不一定看。所以说,人很变态。 我们当时听了,颇为得意,胸中肿胀,觉得自己将要成为一个人物,就像第一次听到政治家说,世界终究是我们的。我长到好大才明白,这完全是句废话,老人中就是要死的,而且,这世界到底是谁的,一点也不重要。 这么多年了,我的初恋总是离我忽远忽近,其实,她一直在的。仿佛月亮,我忙忙碌碌的时候,是白天,争名逐利,“五讲四美三热爱”,似乎看不到。一静下来,天忽然黑了,月亮就赫然在心头照着。其实,月亮一直都在。我已经习惯,无由的想起她,放慢脚步,慢慢想起,仿佛一杯酒慢慢倒满,一支烟点燃,一轮月亮升起来。 左眼角一颗黑痣,上面斜滋半根黑毛,相书上典型的淫邪之相。 你可以把我先奸后杀,但是不能始乱终弃,那不是你的出路。 那时候,没什么人有呼机、手机,下雨了,飘雪了,想和一个人喝酒了,骑了自行车就去了。 分手了,我无比熟悉的地方,将来再摸,就是耍流氓了。这件事情,我越想越怪异。 我不相信破镜重圆。算了吧,你自己尽兴些,不要给自己留后路。 昔年种柳 依依汉南 今日摇落 凄凄江潭 树犹如此 人何以堪?引自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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