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的回归
究竟我们是拍摄(take)照片,还是创作(make)照片,关于这个问题的讨论,其历史几乎与摄影同样的悠久。 我一直坚定地认为,我们是创作照片,摄影过程是一种创造性的行为。“take”一词,总是显得太过被动,也太过随意,似乎这照片的影像就躺在四周,等着随便哪一个路过的摄影师,将它们随手拣起。了解到创作优秀的照片是一桩难上加难的工作,那么,“take”一词几乎就是一个贬义词。然而最近,我却意识到,从某种意义上说,摄影还就是take而已,摄影其实的确有着获取的含义。 在我看来,我寻找摄影主题的过程,其实就是着意捕获其中的美;你或许可以这么说:我是在试图把转瞬即逝的美景拖回到自己的老窝,这样,我就能在闲暇时光拿出来大饱眼福。 威廉·萨默塞特·毛姆将这一层意思表达得尤为意味深长:“美是一种难以控制的情绪,简单得就像饥饿一样。” 引自 美的回归 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成功的摄影作品,能让影像创作者自己感到惊讶,因为它们揭示了关于主题或者拍摄者自己的某种潜在的真相。 当我们在屏幕上或者在观片灯箱上第一次看到某一幅影像,并且这幅影像好得让我们大感意外时,我们中的大多数一定都曾有过大喊“尤里卡!”(“Eureka!”源自希腊语,意为“有了!”、“我发现了!”在有意外发现或成功完成任务时,常发此惊叹)的时刻。这样的事情不会经常发生。 安塞尔·亚当斯大概“一年当中会有十二次顿悟”,此时的大自然的图景似乎拨动了你的心弦,其意义看上去也远远大于构成画面的各个部分的总和。 然而,在这个现实的神秘的过程中,应该有某种神奇的东西在起作用,而在我看来,这种神奇的魔力,应该与美有关。 引自 美的回归 我们只要阅读约翰·济慈《希腊古瓮颂》中的著名诗句,便会明了—— 美即是真,真即是美——这世界上你们所知道和该知道的,就这么多。 引自 美的回归 就因为自然之美不是什么新的东西,就不把它当作艺术的源泉而弃之不顾,这是可笑的。 对我来说,很清楚,许多现代艺术家们,特别是那些概念派艺术家们,正在陷入困境。对于新奇性的持续追求,已经把他们带入了一个艺术的死胡同。 也许我们应该在这里重复一下建筑师安东尼奥·高迪的话:“所谓原创性,就是要回到本原。”没有比自然世界更加接近本原的了。 自然世界为天下所共有,它所能提供的领域范围远远广于人类活动所能提供的范围。说什么艺术已经穷尽了围绕我们的地球环境所提供的探求与表现的可能性,这肯定不可能是真的。我认为,在现代主义的自我困扰与马克思主义将艺术集中于社会层面的导向之间一定存在着一条中间道路。 艺术用以观照自然世界,难道这有什么不对吗?我所说的,不是安塞尔·亚当斯等人所称颂的被资本化牟利的、带有神秘色彩的大自然,而是人类生息繁衍的环境。 引自 美的回归 美是富于表现力的摄影艺术的核心,因为美把影像创作的方方面面都联结在了一起。 当我们在一个和谐的构图中融入了我们的热情的时候,美就把摄影者的情感反应与解决构图的问题联结了起来。 美还把某一个“观者”(某个特殊个体)与观众(带有普遍性的群体)联结在了一起;当个体的观赏获得了某种更广的意义时,它能揭示此前从未显露过的真。 当这一切都包含在了具有审美感染力的一张照片当中,我们还能提出什么更多的要求呢? 引自 美的回归 我现在体会到,美其实从来不曾离我们而去。 美就在人类属性的核心位置,并且根本就不可能被忽视。 “美”本身自有权威,把暌睽众目说服,不需滔滔的辩才,不需娓娓的谈吐。 ——威廉·莎士比亚 引自 美的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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