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荒野的定义太精彩了
Li
读过 亚马逊河上的非凡之旅
印第安谚语:土地并不是我们从祖先那里继承来的,而是我们从子孙那里借来的。
即使是宗教信仰的文本也是以人类为中心,我们的宗教并没有对如何保护那些赋予我们生命的食物予以真正的关注。
这是上帝——假如有上帝的话——在盛怒之下创造的。——Werner Herzog
(P260) 我们发现,有明显的证据显示:即使是很少的人类存在也能给特定林区的环境带来各种消极的影响。即使他只是一个孤身一人的农民,看似只带来船只马达的轰鸣、链锯的怒吼和枪支刺耳的爆炸声,但他事实上也带来了牲畜、狗、汽油、渔网、灯光以及大量的其他物质、声音以及各种行为,这些对周边的动植物都会产生巨大的影响……荒野这一概念竟然是学术争论的焦点…… 有一种思路认为,所谓荒野不过是个虚构的东西,是一个为回应大自然在面对人类社会是全面崩溃而被凭空臆造出来的现代观念。按照这种观念,荒野不过是一个空想的观念,不过是对当年在我们生活中随处可见却不被我们重视的大自然的向往。只有当荒野开始消失这一事实显而易见时,人们才开始欣赏、珍惜、崇拜这一理想化的野外世界。 对很多人来说,原始、荒野这种词语会引起不适感,这是可以理解的……因为这种用词在人们心中有贬低重要而复杂的生物多样性区域的趋势,并且将重点放在了更符合“尚未有人类社区”这一空想的荒野形象的地方…… 毫无疑问,这种对原始的荒野的吹捧诋毁了我们所熟知的自然,贬低了近在我们后院的那个更接地气、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自然。按照这种观点,我们与自然的距离损害了我们的人性,导致我们人类作为个体与环境分离,并在许多情形下将破坏生态的行为正当化。此外,可持续发展要求我们更好地理解和承认生物多样性和生态系统的重要性,乃至将自然法则是为更高的智慧,从中获取指导我们行为的准则……我意识到,如果人类必须生活在自然的环境下,那必然是打了折扣的自然,而不是我们必须与之讲和的荒野。这就是当今全球大部分地区的现实。可是,即使打了这样的折扣,我们在实践中要做到还是不那么容易。 我在亚马逊的经历告诉我,反对荒野的观点既理性又令人乐于接受,但同时却又大错特错。全世界各地的原住民都有圣地,这些圣地位于他们不去定居的荒野中。他们将这些地方用于精神指引或者宗教仪式的通道,或者他们也许根本不进入这些地方……人类真的应该学会只生活在地球上他们了解的地方……然而,即便是丛林的力量无处不在的这个地方,我仍然无法忘记,我现在所进入的这一力量机器强大的王国同时又是无比脆弱。即便是最不起眼的人类活动,也能改变乃至摧毁它。 在亚马逊流域,这些定义真的非常重要,可以决定整个物种、文化乃至生态系统的命运。 (有学者认为亚马逊流域有史以来就不适合人类大规模定居,即使定居也只是沿着河道而非内陆;有学者认为亚马逊流域早就有古人类大规模定居,甚至它的物种多样性也不过是过去人类活动的副产品,或者说,亚马逊流域的生物多样性是人造的,是人类几千年前有意栽种出来的林场,也有学者认为既然更早的人类文明在欧洲人带来疾病和谋杀之前就在此定居,那为什么不再次定居这里呢? 我不严谨地使用荒野这个词来描述这些尚未被开发的地区,这些区域对于物种的生存与存续以及生态系统服务——其中包括了其对人类灵魂的抚慰——的经营有着至关重要的现实意义,但它们的面积却在日趋缩小。然而,我对荒野的入迷已经超出了我对探险和野生动物的热爱,以及我对偏远地方的个人的准精神需求。作为一个博物学家,我对保存在这些难以到达的角落里的那些原始的信息饶有兴趣。 (生态丰度的代际记忆缺失,指上一代人熟悉的生态面貌,下一代人已经看不到了,记忆无法传承。) P269 毕竟,他们(凶残的部落)隐居遁世的原因首先在于我们这些所谓的文明社会过去的暴行,从西班牙征服者,到橡胶大亨,再到伐木者和淘金者。他们之所以能存活到今天,真正原因就在于他们的残忍以及毫不妥协的自卫。 引自 第十五章 启程/257 P275 这是最后一处有名字的地方,是两个世界间的天然便捷。对于听说过西大门的当地居民来说,它有着精神上的意义:另一个世界的开始。我在渐渐昏暗下来的广厦中凝视着它,它的庄严让我感到自己的卑微。 P297 我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入侵者,只能恳求这片神圣的土地能允许我从这里路过。 引自 第十六章 西大门/2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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