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大道上有许多军队。几乎每走一步都能撞见步兵或骑兵队伍,每个指挥官都暴躁、紧张、粗鲁且狂妄自大,仿佛整个世界的命运都维系于他一人。城市和城堡里则满是全副武装的士兵,昼夜不停地疯狂操练。贵族与城主们平时不见踪影,如今却没完没了地巡视城墙与庭院,愤怒得好似风暴到来前的黄蜂。他们发号施令,叫骂连连,甚至拳打脚踢。无论白天与黑夜,总有马车载满补给,笨重地驶向要塞与堡垒,卸完货物又迅速原路返回。一群群活泼的马驹,刚满三岁就被赶出马厩,在大道上扬起阵阵灰尘。它们还没习惯马嚼子与武装骑手,便告别了最后的自由时光,这给马童增加了许多工作,也给过路人平添了不少麻烦。 引自 第一章 1 希瑞立刻冷静下来,把刚才的事抛到了脑后。他们站在一个货难旁边,这个位置可以看到一座配有颈手伽的绞刑台,只是没有犯人。绞刑台装饰着花环,一群吟游诗人正在上面表演,他们打扮得五颜六色,活像一群鹦鹉,正起劲儿地拉着小提琴,吹奏长笛和风笛。一个黑发年轻女子身穿金属片装饰的背心,又唱又跳,摇着手鼓,用小巧的便鞋踩着节拍。 引自 第二章 50 “确实跟你无关。”半身人阴郁地说,“因为你整天也就弹弹鲁特琴,鬼叫几声。世界在你眼里只有韵律和音符。可就在上个星期天,一群骑手践踏了我的卷心菜和芜菁田。连着两次。军队追赶松鼠党,松鼠党逃离军队,两边都选择从我的菜地经过。…” “森林着火时,别为卷心菜悲伤。”诗人吟诵道。 “你,丹德里恩,”伯尼霍夫梅耶皱眉看着他,“每次你说这种话,我都不知道该哭该笑,还是该照你屁股来一脚。我没说笑!而且我告诉你,难熬的日子就要来了。大路边竖着火刑桩和绞架,田地和林间小路躺着尸体。老天爷啊,这个国家简直就像法尔嘉那时候。这还叫人怎么活?国王的手下白天来,威胁说谁帮松鼠党谁就得上火刑架;到了晚上,精灵则会出现,看谁敢对他们说不!他们会给出诗意的承诺,说我们会看到染成红色的夜空。他们诗意得令人作呕。总而言之,他们就像两堆火,把我们夹在中间烤。…” 引自 第二章 50 “简单。”丹德里恩在草丛中找到一个苹果,用裤子擦拭几下,严肃地打量它,“他请求她原谅自己从前的蠢话和愚行。他为自己的急躁、为自己缺乏的信任和期待、为自己的顽固和执拗道歉。为他的愠怒和死要面子致歉,因为那些不是真男人该做的。他为自己不明白和不想明白的事道歉” “简直是弥天大谎!”希瑞突然直起身子,拨开额前的刘海儿,“都是你编的!” “他为自己刚刚明白的事道歉。”丹德里恩看着天空,说话间带上民谣般的韵律,“为他想要明白、却担心没时间明白的事。…为他永远无法明白的事道歉。他在道歉,并请求她的原谅。。…唔晤,还有为了良知与命运?真够老套的” “根本不对!”希瑞跺着脚说, “杰洛特才不会说那样的话!他甚至没在说话。我亲眼看到的。他就站在她旁边,一言不发。。…” “这就是诗歌的用途,希瑞,说出别人难以启齿的话。“ “愚蠢的用途。而且这些都是你编出来的!” “编造也是诗歌的作用之一。嘿,我听到鱼塘那边有人声。快看看,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杰洛特,”希瑞又一次凑近墙上的窟窿,“正低头站在那儿。叶妮芙冲他大喊大叫。她一边尖叫一边挥舞手臂。哦天哪。…这又代表了什么?” “同样非常简单。”丹德里恩看着飘过的白云,“现在换她向他道歉。” 引自 第二章 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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