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
为了把我们第一次的会晤记录下来,几名中国摄影记者赶在我们前头拥进会场。我们都坐在长方形房间的一头围成半圆的软沙发上。当摄影记者还在忙碌的时候,我们彼此先寒暄了一会。基辛格提到,他在哈佛大学教书时曾经指定他班上的学生研读毛泽东的著作。毛泽东用典型的谦虚口吻说:“我写的这些东西算不了什么,没有什么可学的。”我说:“主席的著作推动了一个民族,改变了整个世界。”可是毛回答说:“我没有能够改变世界,只是改变了北京郊区的几个地方。” 尽管毛说话有些困难,但他的思绪显然像闪电一样敏捷。“我们共同的老朋友蒋委员长可不喜欢这个。”他说,同时挥动了一下手,这个手势可能指我们的会谈,也可能包括整个中国,“他叫我们共匪。最近他有一个讲话,你看过没有?” 我说:“蒋介石称主席为匪,不知道主席叫他什么?” 当我提的问题翻译出来时,毛发笑了,但回答问题的是周恩来。“一般地说,我们叫他们‘蒋帮’,”他说,“有时在报上我们叫他匪,他反过来也叫我们匪。总之,我们互相对骂。” 毛说:“其实,我们同他的交情比你们同他的交情长得多。” 毛谈到基辛格巧妙地把他第一次北京之行严守秘密的事。“他不像一个特工人员,”我说,“但只有他能够在行动不自由的情况下去巴黎12次,来北京1次,而没有人知道——可能除了两三个漂亮的姑娘以外。” “她们不知道,”基辛格插嘴说,“我是利用她们作掩护的。” “在巴黎吗?”毛装作不相信的样子问道。 “凡是能用漂亮的姑娘作掩护的,一定是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外交家。”我说。 “这么说,你们常常利用你们的姑娘啰?”毛问道。 “他的姑娘,不是我的。”我回答,“如果我用姑娘作掩护,麻烦可就大了。” “特别是在大选的时候。”周说,这时毛同我们一起哈哈大笑。 谈到我们的总统选举时,毛说他必须老实告诉我,如果民主党人获胜,中国人就会同他们打交道。 “这个我们懂得,”我说,“我们希望我们不会使你们遇到这个问题。” “上次选举时,我投了你一票。”毛爽朗地笑着说。 “当主席说他投了我的票的时候,”我回答,“他是在两害之中取其轻的。” “我喜欢右派,”毛显然开心地接口说,“人家说你们共和党是右派,说希思首相也是右派。” “还有戴高乐。”我补充了一句。 毛马上接口说:“戴高乐另当别论。”接着他又说,“人家还说西德的基督教民主党是右派。这些右派当权,我比较高兴。” “我认为最重要的是要看到,美国的左派只能是夸夸其谈的事,右派却能做到,至少目前是如此。”我说。
再看这段我还是感动到不行。
庐山罩紫龙对本书的所有笔记 · · · · · ·
-
五角大楼文件
6月13日星期天早晨,我拿起《纽约时报》。左上角有一张我和特里西娅并排站在玫瑰园里的照片,...
-
五角大楼文件
20世纪60年代初,国务院的一个职员奥托·奥蒂普卡曾把有关国务院保密制度松弛情况的机密文件...
-
中国
-
中国
我想说明我们知道你和总理邀请我们来这里是冒了很大风险的。这对我们来说也是很不容易作出的...
-
1972年的竞选活动
如果对付肯尼迪、马斯基或汉弗莱,我就必须连续进行白刃战。但同麦戈文竞选,显然觉得我是越...
说明 · · · · · ·
表示其中内容是对原文的摘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