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屠格涅夫

我们一起出来……我漫不经心，
在黢黑的夜色里信步而行，
然而你……你的头脑清醒，
你的眼睛锐利而机警。

你知道，黑夜（乌黑）、幽静的黑夜
笼罩着我们整个一生，
你从没有离开过战场，
你真诚地开始了斗争。

在你伟大的心里，
充满了巨大的关心，
像个短工，天还不亮，
你就得出门去劳动。

你痛斥着，咒骂着，不让人
在谎言哄骗下昏昏睡去，
你大胆泼辣地愤然撕下
蠢人和坏蛋的假面具。

然而为什么呢？那可疑的
一线光明刚一闪动，
便传说，你就吹灭了
自己的火把……等待黎明。

你开始天真地卫护，
愚昧无知者的宁静——
你开始在自己的心里
暗怀着种种的憧憬。

你抱怨满腔热情的青年，
年复一年，你渐渐听不见
狂暴的皮鞭的鸣响，
和人民的幽幽哀怨。

你宽恕傲慢的蠢货，
爱抚那无害的庸人，
你说蓄意要反对的人，
是那决心（黑路）走到底的人。

确定谁要像一只雄鹰，
在俄罗斯的天空飞翔，
谁就是俄罗斯青年的领袖，
俄罗斯姑娘们崇拜的偶像。

谁要是不惮于赴汤蹈火，
去拯救受苦受难的兄弟。
那他目前就决不能
从荆棘丛生的路上归去。

锁链的不调和的敌人，
人民最忠实的朋友，
快干掉这杯神圣的酒，
在杯底——就是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