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和主义:古代与现代
“冲账处理法”
和亚里士多德一样,马基雅维里也是从少数人和多数人谈起,但他所持的态度非常不同。在他看来,少数和多数不是提出两种截然相反的统治主张(寡头制和民主制)的派别,而是表现出两种相反的“性情”或曰“欲望”,把它们称为主张或意见,不尽合理(第1卷,第4一5章)。大人物或贵族有着“强烈的支配欲”,平民百姓则只有不受人统治的欲望。...双方似乎都有自己的必然性--统治或不受统治;一方不理解不关心统治的人,另一方不理解天性中有着统治欲的人。看重功名者,鄙夷追求安逸者;追求安逸者,畏惧和憎恨看重功名者。 马基雅维里赞扬罗马法中“控罪”的规定,这是他的政治科学的另一独到之处(第1卷,第7一8章)。法律允许任何公民指控别人的野心,也允许受指控者为自己辩护,指控和辩护都要当众举行。这种法律或“秩序”的长处是,它允许人们把针对统治者和贵族阶级的积怨,发泄到个人身上,惩罚此人既能满足民众,也可使其他人得到原谅。亚里士多德在为贝壳流放法——当时把可能十分危险的杰出人物逐出城邦的民主做法一一所做的细致辩护中,曾担心这种做法有可能导致不公正,马基雅维里则没有这种担心。他很乐意看到为拯救他人而牺牲觊觎王位者。他无意花费时间探讨最恶劣的民众政权有着迫害个人的特点;他采用了冲账处理法。共和国的事务,与其用正面的立法施惠于人民,不如用负面的控罪交易取悦于人民。共和国在利用野心勃勃的君主时,必须保持谨慎,以缓解人民对野心的畏惧和厌恶。 引自 导论 (哈维?曼斯菲尔德) 讨论阴谋诡计的一章(第3卷,第6章),也是《论李维》中篇幅最长的一章,甚至是名副其实的书中之书。我们可以看到,欺诈的必要性,就包含在马基雅难里对一切国家的两种性情的描述之中,一种是渴望支配的性情,另一种是渴望不受支配的性情。既然统治就是支配,所以必须愚弄那些不想受到支配的人接受支配一一这就是欺诈。选举是一种重要手段:人民在选择统治自己的人时,忘记了自己根本不想受人统治;人们自愿选择的伤害,比别人强加于他们的伤害要轻一些(第1卷,第34章,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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