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九重》笔记

《天地九重》
杨利伟
菲按：爱玩，多才多艺，情商高，认真细致，有心用心，双重性格，要强。
幽默
冬天的时候，我们就会去山上的冰川凿下来好大好大的冰块，然后坐在冰块上，你推我，我推你地滑行。回想起来，这些游戏本不应该是我们那么大年纪的人玩的了，但在单调的生活中，我们却感觉到很快乐。72
像我和蔡春祥这样的北方人，哪儿见过哈密瓜啊，又甜又香，我俩就天天吃。72
因为社会上刚开始流行乐队，我们在这么偏僻的边疆玩乐队，副队长都兴奋得拉着队长来观看。73
但为了纪念难忘的青春岁月，总是要做点儿什么的，一群血气方刚的小伙子总觉得要用一种特别的仪式来昭示我们的与众不同，最后大家一起商定，在最后一门课考试前都理光头。75
有一次，我们十几个人外出一起坐火车，都没穿军装，又都是光头愣小伙，火车上的其他乘客都不敢往我们身边坐，还以为我们是哪个帮派的呢！其实，我觉得我们都挺面善的，不像坏人。76
战友们的意思是，现在你这些家里的东西搬过去也都用不上，还不得扔！所以，让我走的时候什么东西都不用拿，全给他们留下。
他们看到我的自行车，就说，到了那儿给你配车，你还骑什么自行车啊？推走！在四川，除了我的“歼-6”，我平时的交通工具就是自行车，结果，第二天他们就把我的自行车给骑走了。
还有电视机、床、书架、锅……基本上，我所有的东西都被他们分了。我最值钱的两万块钱的音响，他们说你也别带走了，给了我2000块钱，拿走了。最后剩下一台旧的录像机没人要。112
那时，防“非典”还没有结束，要求我接受采访最好穿着防护服，可穿着它上镜效果又很不好，我和王志就都没有穿。
结果，为了保证我的安全，工作人员就用几个大电扇，一直对着王志吹，让他处于下风口，这样，他那边的气息就流通不到我这边来。王志就这样一直顶着风采访我。174
这时，他们三个人中的一个为了缓和气氛，提议说：“咱们给杨利伟讲个笑话吧，放松放松心情。”可三个人谁都讲不出来。
一会儿，帮我关舱门的那位工程师开口了，没话找话，他问我：
“知不知道当年给苏联的航天员加加林关舱门的工程师现在干什么？”
我说：“还真不知道……”
工程师就告诉我：“他现在成了俄罗斯航天博物馆的馆长。”
其实，他讲的这个“笑话”一点儿也不好笑，几个人谁都没笑出来，但大家的紧张得到了些许缓解。
……
工程师这时的主要工作已经完成，帮我关闭舱门后就撤离了。在关舱门前，他对我说：“利伟，咱们明天见。”
我微笑着回答他：“馆长，咱们明天见。”我听见外面的几个人都笑了。
（注：15日早晨6：00-6：15，进舱之前。情商绝了。）
实际上我没舍得睡，到测控区我就安静地躺在那儿，出了测控区就干自己的事去了。休息的安排有两段：一段3个小时，另一段还有3个小时，总共6个小时的时间，我只在后来睡了半个多小时
让你儿子说话，你儿子不说。
太空吃饭：“煮熟的鸭子飞了”和“送到嘴边的肉吃不着
在上面吃饭有很多乐趣，我把小月饼扔起来，让它飘浮着，然后过去一口吞掉，我把饼干一个个排列起来，之后按顺序逐个吃掉。
其实我也尝试着翻跟头，在测控盲区，地面看不到的时候。
为了这个动作，现场还特意开了个小会商量了一下。抛？还是不抛？不抛心情表达不出来，抛又担心我身体受不受得了。最后决定要抛，但是只抛一下。
对儿子，我似乎过虑了，当时正上小学的儿子反过来会“教育”我：“爸爸你可不要骄傲哟！”261
活动安排有我和成龙一起唱歌的环节，开始时告诉我是唱《真心英雄》的，这首歌我比较熟悉，歌词也记得很清楚，没有问题。但在活动前又改成别的歌曲了，是《男儿当自强》，我对这首歌不太熟悉，歌词也记不住，没办法，中午给我拿来一张光盘，我自己在房间里边听边练。结果，第二天报纸就把我在房间练歌的事给登出来了，也不知道他们怎么知道的，我都没见有人来过。263（哈哈哈香港记者！）
刚时兴电子游戏时，我曾经有过整宿不睡打游戏的事。285
小宁康表现得很兴奋，扯着我的手，一下一下摇着。我俯下身亲了一下儿子，他歪着脑袋对我说：“爸爸你早点回来哟，教我打游戏。”177
比如有时候周末回家很晚了我还在打游戏，她就会声讨我。307
（哈哈哈天哪）
后来有报道对此事这样描述：“杨利伟张开双臂紧紧地抱住爸爸的脖子高声喊道：‘爸爸，我成功了！’孩子少有这样激动的高喊声，似乎击落并摔碎了他性格上的怯懦，杨利伟的高喊声，震撼并回荡在幽暗的山谷。孩子第一次勇敢地战胜自己，父子俩竟喜极而泣……”
我一进门，他会“爸爸、爸爸”地叫着跑过来，在我身前身后地转悠，给我说他在学校上了什么课、有什么作业，今天又被表扬了没有，然后就仰着头、咽着口水问：“爸爸，咱们今天吃什么？我饿了……”
说实话，我确实不太会做饭，直到现在也不会炒菜，最多可以用电饭锅把饭做熟，当然还会下方便面，会煮速冻饺子。我经常顺道从公共食堂买回饭菜，爷儿俩对付着吃顿晚饭。次数多了，儿子自然不高兴，但也不会“罢吃”或者明显地表达他的不快，只是吃起来很消极。
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后来面对儿子对晚饭的期待时，便哄他：“今天爸爸给你做饭吃，怎么样？”之后大张旗鼓地生火做饭，煮面条或下速冻饺子。过了一段时间，儿子见我也就这两下子，当我再表示要给他做饭时，便兴致大减：“又吃这个呀……”311-312
一段时间下来，我觉得航天员灶上的蒸鸡蛋已经比不上我做的了。312
我做的蒸鸡蛋成了儿子最喜欢吃的东西，后来，儿子放学回家见到我，就直接点菜，说：“爸爸，我饿了，咱们吃蒸鸡蛋吧。”312
其实，在航天员训练场，美国记者看着我们的训练器材，颇有些不以为然，说这些设备比美国的似乎落后了些。他说：“看起来很一般。”
我当时说：“你说很一般，我感到挺高兴。人类航天发展40多年，已经被人们熟悉和了解，不再感到神秘。我相信去美国航天员训练中心，大家也会有一样的观感。”336
那么，在任务比较多的情况下，我和我的战友是不是可以多次飞行？我们是否可以在若干年后重上太空？当然最好不必等得太久，不必非到77岁去打破世界最年长航天员的纪录。366
人生感悟和理解
人生处处不能松懈，虽然未必有危害，但会让自己遗憾，而且无法弥补。77
即使想当将军，也得从当好一名士兵一步步做起。我觉得立志有很多方面，一个远大的目标是一种立志，在本职工作的基础上稳步确立目标也是一种立志。
事实上，纪律并不是限制，在它内化为你的行为习惯和思维方式后，你会感到另一种自由，它让你严谨、从容，感到一切尽在掌握。118
悟性来自你对知识的掌握，通过勤奋找到最科学的方法。132
在一次次体能和心理超负荷的训练后，我逐渐摸索到一条规律：当一件事坚持到快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实际上就接近成功了。132
很多时候，有很多人，真的就是因为一个小小的差错把自己的前途毁掉了。对此我从来都是一句话：不要说忽略了、马虎了这样的话，没有这句话！你马虎，别人怎么不马虎呢？这绝对是一种能力，从心理素质的角度来讲，这就是一种能力的体现。
马虎就要出错，明知道出错会选不上却还要马虎，这至少说明你没办法控制自己，这就是能力上的差距。168-169
我认为一个人要有业余爱好，喜欢就多玩，没时间或不喜欢了就可以放下，那个过程本身就是好的，形成你生命中丰富的内容。285
我认为标准可以定得比通常目标更高，从而对自己的要求也更高，才能达到最佳工作状态。364
令人敬佩和感动
有些飞行员遇到迫降和跳伞的事故，回来后，按规定是要休息几天，调整一下心态，克服一下心理障碍才能继续飞，而我根本就没有休息。我下来以后就平静了，第二天照常飞行训练。
我们航天员只是国家这个载人航天大业中的一小部分，一个具有标志性的、位于塔尖上的小部分。我们所要做的和所能做的，就是为了这个小部分的完美表现而开始义无反顾地默默努力。114
在此之前，大家都没见过飞船模拟器，对其中的环境、布局感到陌生。为了熟悉它，我把能找到的舱内设备图和电路图都找来，贴在宿舍的墙壁上，随时默记。我还专门花一万多块钱买了一台摄像机，那时我的工资并不高，每个月才2000多块钱。
有了那台摄像机，我把模拟器各舱段内的每个角落都拍了照片，录了像，然后自己做了一个小片子，经常看——各种设备叫什么，在什么部位，干什么用。我平时就对着片子练，这样的话，我就可以做到随时练习。现在我的电脑里还有那部片子，当时还配了音乐，并且做了一个片头，片头注明“航天员工作室制作”。122
这项训练被大家公认是最痛苦的一项，不仅要付出巨大的体力与精力，而且充满危险。训练时事先会告诉我们，如果承受不了可以按报警电钮，不能强忍着，我们的手就放在那个红色按钮上。
尽管无数次经历痛苦的煎熬，但那个按钮却一次也没有被按响过。136
英国曾经做过返回舱耐受试验，他们的结论是，可以在海上漂浮6小时。在北京有人做过温度35摄氏度、湿度接近百分之百的耐受试验，结果有人只坚持了2小时。按预先设想，我们的这次试验达到8小时就算成功了。但在这次的水面生存训练中，我们的实验人员将待在返回舱中的时间提高到20小时，获得了宝贵的数据。143
但大家都有一个共识，我们“争”的是训练和成绩，是为事业而争，不是为个人而争。是国家在挑选我们，人民在挑选我们，不是我们为自己的私利争夺什么。
我们14个人当中，当时年龄最大的已经42岁，如果还在飞行部队，平时这么努力，应当已经是师级领导干部了。
景海鹏：对失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解。我认为，在航天员队伍里，没有失败者。不管谁上，他是一个执行者，是我们所有人梦想的实现者。
我的家人、战友和航天城的老老少少已经早早地站在广场上。人们敲锣打鼓、挥舞着彩旗，等在那里为我们送行。我的父母、妻子和儿子也在人群里，我一走过去，母亲就拉住我：“冷不冷啊？”
我说：“不冷。天凉了，你们要多穿点衣服，别惦记我。”
平时，家里的电子闹钟都是我调，我就拿起闹钟对玉梅说：“我走了，你也不会调表，我教教你吧。”我说得似乎很随意，其实是想了很久才说出来的。她好像听出了别的意思，一把抢过闹钟，坚决地说：“不，我等你回来给我调。”
政委吴川生说：“航天员如果这么点东西都承受不了，怎么去执行任务？”
而要确保任务万无一失，此时再去想“重大意义”和“神圣使命”，于事无益。它早已经内化为我们航天员的精神气质，此时，“放下”才是最好的状态，才能心理平稳、冷静从容，以全部身心执行好每一项程序。187
这跟我们对这个职业的理解有关系，当初选择了它，我们就做了牺牲生命的准备，这是我们最重要的精神基础之一。也跟我们作为战斗机飞行员飞了那么多年有关系，没有哪个飞行员不知道飞行有风险，在空军飞行十年二十年的人，没参加过追悼会的太少了！每一次飞行都是在承担一次风险，但是没有哪个飞行员一上飞机就想着会不会出事，如果这样想，就没法执行任务了。188
在总书记那种目光的注视下，那一刻我甚至有了英勇献身的冲动，有了那种“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壮烈豪情，心想，即便有什么突发情况，为了国家和民族，贡献就贡献了，牺牲就牺牲了。191
我知道国家和民族的千年飞天梦想将要实现，我知道自己要代表几代航天人问鼎苍穹，我也知道此去天路迢迢、充满艰险。但我的整个身心就像一张充满力量的大弓，向往和期待着射出飞往太空的利箭。194
在短暂的交谈中，几位老总再一次告诉我，他们那个系统的工作是最稳定、最安全、最保险的。这些以严谨著称的科学家，平时从他们那里是很难听到“最”这个字的，但此刻，他们说了许多“最”，说得很肯定、很坚决。196-197
我感到有那么多人都站在我身后，给我强大的支持。我并不是一个人去出征，我是和千千万万科研人员一起出征。203
看到有些白发苍苍的老专家，盯着大屏幕掉眼泪，哭得像个孩子。
我看到我的大队长申行运哭了，一米八的大个子在那里捂着脸哭。我看到我的教练也在流眼泪，朝夕相处的航天员战友们，我的领导们，还有工程技术人员，那一刻大家都在流眼泪。
母亲抱住我，说：“儿子，回来啦？身体还好吧，冷不冷啊？”256
我在任何场合都说，“航天英雄”称号不仅仅是授予我个人的，它代表了一个群体，代表了一个大事件，更是代表了中华民族的一种精神。我本人只是一个象征符号。269（太清醒谦虚了）
我认为没有飞行的航天员实际上很伟大，并不是因为个人执行任务的能力不行没有去飞。航天员的年龄逐渐都过了40岁，这种岁数，身体素质和体能不比30多岁，但大家还是每周严格参加航天员训练。我前面描述过我们的航天员训练，其中很多项目是挑战生理极限的，一般人一辈子也不会去做这种挑战生理极限的训练，而我们所有的航天员长年累月地在做，这些训练往往会危及身体的健康，常年做下来对身体的伤害到底怎样，直到现在都还是未知数，因为没有前人这样训练过。所以，有时我想，航天员退役后也许身体会出现各种病症。就像很多优秀运动员都有很严重的伤。
但这不就是牺牲奉献吗？我们航天员都明白，但谁都认为很正常，因为这是你的职业，是你的选择，衡量人的价值更多的是来自对事业的追求和获得的成功，航天员都理解职业的风险但没有人退缩，更没有人去衡量金钱和物质上的得失。大家实际上追求的是对国家航天事业做出贡献。270-271
不但是男人，女人也是一样的，所有的人都是一样的。我们不断地努力工作，体现价值，那么在你身上就会体现一种价值的实现。284
（男女平等！）
就是那次，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华侨拉着我的手，一边流眼泪，一边哽咽着说：“我年轻时离开祖国，再没回去过。在我们海外华人的心目中，中国的飞船都可以上天了，祖国的国力强大了，我感到腰杆儿一下挺直了。你知道吗？对我们来说，你们飞船飞多高，我们海外的华人华侨的头就能抬多高！”327-328
（我的眼泪不值钱）
他们刚去，就提出了一个要求：用一年时间学完全部课程。根据俄方计划，培养一名合格的航天员需要四年时间，怎么可能用一年完成？经他们的反复请求，俄方同意了，但条件是：不会减少训练内容，更不会降低难度。对吴杰和李庆龙来说，其中艰难可想而知。
和他们一起学习的还有美国、欧洲、日本等国家的航天员。美国人甚至还在莫斯科建有别墅，每到周末和假日，会开着车，带着家人去度假。而吴杰和李庆龙几乎每天都在学习，从来没有休息过，白天刻苦训练、观察，晚上用心钻研、记录，每门课都要用最短的时间，学到最全面的东西。
我们的航天员可爱可敬到什么程度？他们到北极圈和其他人一起做野外极限条件下的生存训练，一米多深的积雪，零下四五十摄氏度的严寒，每人三天三夜却只带一天的食物。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他们要保证自己生存下来，还把仅有的一点儿口粮留下了，一点儿都没有吃，为什么？他们要把它带回国，让咱们的工作人员看一看俄罗斯的航天食物是怎样的，方便我们的科研人员进行研究。当时，没有谁要求他们这样做，也不知道专家是否需要这些样品，但他们就这样做了。三天下来，他们每个人都瘦了几公斤。353
两人回到祖国后，在一次座谈会上，有人问他们当航天员最大的体会是什么，他们说了两个字：爱国！354
我的训练始终没有中断，甚至现在还是备份乘组。363
一些新知
在投弹训练场，平时老百姓就在那里活动，边放牛羊边等着捡炸弹。为了安全起见，我们在投弹前会先低空飞一下，把下面的人和牛羊赶走，时间长了下面的人也明白，一见飞机低飞就知道要投弹了，赶紧跑到旁边等着。
我们投弹之后回来看训练成效，能看到挺有意思的情况，为了抢炸弹，老百姓都在那儿做标记，比如说戴着个帽子，就把帽子往炸弹上一放，代表是我捡的，然后再去捡下一个。82
除了要求我们遵守部队条令条例之外，许多特殊的规定都写在《航天员管理暂行规定》里，其中，有对常人来讲几乎不尽情理的“五不准”：不准在外就餐；节假日不准私自外出；不准与不明身份的人接触；不准暴露自己的身份；不准抽烟喝酒。115
菲按：航天员食谱很不错。享受国家二级警卫。集体外出必须坐火车，而且不能坐同一列火车。118
第一门课是《载人航天工程基础》，16开的大书，厚达600页，涵盖了载人航天各个方面的相关知识：飞行动力学、宇宙物理学、天文学、航天器轨道理论、火箭推进原理、空间导航等等。教材里面有些内容很深奥，要记忆的东西很多。基本上从上第一门课开始连续的四年时间里，我晚上12点以前没有睡过觉，都在用功地学习，钻研课本。120
还有天文学方面的知识，一旦出现故障，航天员要懂得识天象，通过星星的位置判断自己所在的方位。80多个星座需要掌握，我们常将星座和每个人联系起来，一说谁是什么星座的，那太清楚了，哪个月份在哪儿，马上就知道了。121
为学野外生存知识，我们在认清了80多个星座后，又学会了辨认80多种植物，知道哪些能吃哪些不能吃。要去植物园挨个看那些花花草草，同时，我们动物园也没少去，看教材上说的那些可能攻击我们的动物或可能被我们攻击的动物，去看哪种蛇是有毒的，哪种是无毒的……121
其实那天晚上我们没多少空闲的时间。通知谈话之后，紧接着进行体检，然后洗肠。我们三个人程序一样。
我最后一个洗肠，这项令人不舒服的工作结束后，已经晚上9点了。（注：2003年10月14日）
从这时起就不能上卫生间了。穿上航天服直至飞行一天回到地面，中间有30多个小时。（注：2003年10月15日凌晨）
你可以把液体做成长条、圆环等各种形状，如果不给它外力，它会在自身张力作用下形成一个个非常圆的球。人可以连续不停地翻跟头，玩各种形状的水。213
人睡觉时偶尔会产生头和四肢与身体分离的错觉，要避免吓着自己。有资料说，国外曾有航天员在睡意蒙眬间，把自己的手臂当成是向自己飘来的怪物，吓出一身汗来。
参与国际航天活动，对我有着巨大的吸引力，除了通过交流去提升和丰富自己的职业内涵，更重要的是，中国航天人应当尽快融入这个“俱乐部”，获得更新、更先进的观念与信息，为国家航天事业更好更快发展做出更大贡献。
参加活动时我最大的感受是，有关的技术交流和外太空活动的文件起草，有许多涉及国家利益，涉及中国在外太空和平利用方面的发言权。334
通过研判神舟五号载人飞行中的情况，之后进行改变或改进的内容有100多项，并在后来的“神六”和“神七”飞行中得以实现。337
交会对接技术与天地往返运输技术、出舱活动技术并称空间站建设的三大基本技术。360
习近平总书记曾指出：“科技创新、科学普及是实现创新发展的两翼，要把科学普及放在与科技创新同等重要的位置。”367
文笔好
凡是到过军校的人都有大致相同的感受——人与物都线条笔直，平面立面都洁净无比。36
从音乐的角度看，起床号的旋律相当柔和，但对于每一个军人，它却是号令、是催促，特别是对于新兵，一排音符，就是一排钉子，错落地穿透床板，直逼得你弹跳似的从睡梦中蹿出来。36
区队长大声呼道“立正——”到位的，没到位的，提着腰带的，没系扣子的，全当场凝固在这个口令里。37
这是在新学员的身上模拟一次小小的战争，帮助他们练习面对未来的危险和恐惧，在他们的生命中播种下杀伐之音，就像把铁块掏出膛口，压下金灿灿的子弹，让他们的一生从此在一个无形的指头上随时期待扣扳机。41
四是体能训练。起点是肉体，目标却是不断超越它，这帮助新学员克服生理的懒怠，战胜身体的沉重，最终使他们的精神站在高处，感到顶天立地的力量。41
我全身用力，肌肉紧张，整个人收得像一块铁。204
正好9点多钟的阳光从两个舷窗外边照下来，因为没有大气的原因，没什么遮挡，光线非常明亮，就跟早上把窗帘一打开差不多，细微的灰尘在光线里一下“升”起来。跟我一样，所有的物体在失重时都会“升”起来。好像舱里的万物一下有了生命和翅膀，会自由飞翔了。我的眼睛几乎不够用。
我低头往下看，只见所有的束缚带，在飞船里用来固定物体的绳子，全都竖了起来，微微摇动，挺有韵律感，特别好看，就像湖水中的水草一样，在水中蓬勃生长，舞动着生命的活力。207
而现在，我眼前的地球以无与伦比的维度伸展着她的壮丽身躯，她的形象使所有的地图苍白简单，也使所有的地球仪呆板无趣，她真实地在宇宙中自如地永不停歇地运转着，以她的宏大、美妙向我阐述着生命之星的往世今生。
小时候，父母是保护我的翅膀，是教育我的第一任老师。长大后，我成了父母的耳朵和眼睛，儿女走多远，就把父母的心牵扯到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