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看到朋友圈的花式自拍,感到头晕目眩时,我在想:
我们这可憎的社会急不可待凝视自己微不足道的形象,就像那珂索斯一样……陷入非同寻常的狂热。 引自 序 这样的时刻很难不让人想起居伊·德波的《景观社会》。这位上世纪的哲学家不可能知道抖音和Instagram,却如此精妙地捕捉到了我们现在的处境。他说现代生活表现为一种巨大的景观的积聚,真实的世界沦为影像,影像则成功地使自己被认作是卓越的现实。景观社会不仅仅是影像的集合,更是人与人之间以影像为中介建立起的关系——一种已然物化的世界观。我们的社会生活被景观商品化,我们的存在也不再由自己的真实需要所构成,而是完全服从于景观的统治,变成一种以展示性为目的的需要的堆积。 旅行不也是如此吗?想想我是怎么来到挪威的——一切始于那几张壮丽的峡湾图片,然后我便掉进了互联网和社交媒体的兔子洞,一张图片无缝切换到下一张,接着是一个接一个自动加载的视频,永无止境的景观牢牢锁定着我的注意力。看着影像中的人们在“恶魔之舌”上旋转跳跃、颠足球、弹钢琴,一个念头几乎发自直觉:我也想要拍出那样酷炫的照片。 是的,我们终会认同并强化我们所消费的内容。人与旅行的关系也发生了异化:旅行不再是感受和体验,而是出自类似“策展”般的需求,为完成“出片”的目标而劳作不止。景观是一场永久性的鸦片战争,就像一场梦、一种群体性精神病。 引自 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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