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275

    从小到大，没有人这么抱过袁青山，她想到年幼的那个自己，是那么渴望被拥抱，不是父亲抱她上下自行车那种敷衍的拥抱，而是一个实实在在的、深深的拥抱，皮肤贴着皮肤，骨头贴着骨头，抱到她甚至会喘不过气来——那个时候，她总是躺在黑夜里，躺在床上，想着那个黑影子会来看她，她的手臂那么长，她把她叫作妈妈，她总会给她一个细细密密的拥抱——那一瞬，虽然长大的她已经忘记了那黑影子的样子，但她还是看见了她，她站在门口，光从她背后都透进来了，她笑了一笑。
她一阵昏眩，站在那里，站在岑仲伯的怀里，栀子花的香味就随着飘来了，那种开到落下的、微微发黄的、上面沾露珠和蚂蚁的栀子花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