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一个大陆的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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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丘吉尔于9月6日在马萨诸塞州剑桥市的哈佛大学获得荣誉学位。他……发表了他一生中最重要的一次演讲，表达了他对讲英语民族未来的憧憬。他说：“我的一生已经见证了两次，命运的长臂跨越大洋，将整个美国及其人民卷入一场殊死的搏斗。只是说‘我们不想参与，我们拒绝接受，我们的祖先离开欧洲就是为了避免这些争吵，我们已经建立了一个与旧世界没有联系的新世界’是没有用的。这样说没用。长臂无情地伸出来，每个人的生存、环境和观念都发生了迅速和不可抗拒的变化。”
    他对英国和美国的年轻人说：
    走到这一步我们已经找不到可以停下来的地方，我们现在已经走到一个不能停止的阶段。我们必须继续下去。要么让这个世界陷入无政府状态，要么建立起世界秩序。在我们这个时代所特有的这一切磨难和斗争中，你会发现，在英联邦和大英帝国之中普遍存在的这种同志般的友好关系，并不只是建立在国家政策和公共需要的基础之上，你们还可以找到其他把他们联系在一起的纽带。在很大程度上，那就是血缘和历史的纽带。我，同时是这两个世界的孩子，自然会意识到这一点。
    在间接地承认西方诸帝国的日子已屈指可数，或者是对美国的反帝传统表示肯定时，丘吉尔说：“未来的帝国将会是思想上的帝国。”他颇具深意地引用了自己心目中的英雄拿破仑说过的话：“唯一不会留下遗憾的胜利，是由于无知而获得的胜利。”
    丘吉尔提出，将说英语的民族联系在一起的是“法律、语言、文学——这些都是相当重要的因素，还有对什么是正确、什么是体面的共同认识，对公平竞争的明显重视——特别是对弱者和穷人参与公平竞争的重视，对司法公正的严肃认真对待，最重要的是对个人自由锲而不舍的追求”。在《我的早年生活》一书中，当丘吉尔谈论19世纪90年代轻骑兵第四团的“健康心灵教”时，我们就可以找到上面他对英语民族共同点的类似描述。对那些认为美国不应该参战的孤立主义者，他说：
    伟大的代价是责任。如果美国人民继续停留在一个平庸的阶段，与荒野斗争，专心于自己的事务，在世界的变化中不起作用，他们也许就会继续被遗忘，在保护他们的海洋的那一端不受侵扰地生存。但是，一个国家如果不能在很多问题上参与其中，不能被其中的痛苦震撼，也不能被这样的事业激励，她就不可能在许多方面成为文明世界的领导者。
    早在1932年，丘吉尔就签署了他的《英语民族史》合同，并从本世纪的最初几年起就一直在发表以英美统一为目标的主题演讲。现在他用这样几句话总结了自己的这些想法：“拥有共同的语言，这是一份珍贵的礼物和遗产，将来有一天，它会成为某个公民资格的共同基础。我喜欢想象那样一种情形：英国人和美国人自由自在地走在彼此广阔的领地上，彼此几乎没有任何外国人的感觉。”尽管他对美国在20世纪20年代的债务问题和巡航舰建造的问题上感到气愤，美国在20世纪40年代没有提供足够的战争物资也让他愤怒，但是他早就明白的一点是：英国的未来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与美国的关系是否牢固。“如果我们在一起，没有什么会是不可能的。如果我们分裂了，一切都将失败。因此我一直在不断地宣讲，两国人民之间那种如兄弟般的关系是多么重要…对于人类的福祉来说如此，对于那些献身于伟大事业的人来说，他们的荣誉也将通过这种关系获得。”这将成为他在余生中一直宣扬的教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