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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西蒙娜·德·波伏瓦正在被重新发现。在当前关于两性话题的争论中,身份认同主义者强调人与人的差异,普世主义者强调人与人的平等,而波伏瓦的平等思想是其中最重要的推动力量,尤其涉及性别关系。她理想中的性别关系是一种“兄弟姐妹情谊”。与此同时,没有人像她那样激进地分析和彻底地质疑社会性别,却并不否认生理性别。 引自 新版序言 在当前的性别身份认同辩论中,有些人既质疑社会性别,又质疑生理性别,即将文化与自然等同起来。而在波伏瓦看来,“自然性别”即生理性别当然是不可逆转的,只是它不应该再成为分配性别角色的借口。 引自 新版序言 那是一个充满希望的年代,似乎一切皆有可能;政治活动让人着迷,占据了我们全部的生活,我们沉浸其中、如醉如痴。每天晚上都被聚会、讨论、餐会、活动填满。“和西蒙娜共进晚餐”(Les bouffes avec Simone)成了大家乐此不疲的习惯。每隔几周,大家轮流做饭聚餐,但从不在波伏瓦那里,她讨厌做饭。大多数时候在我这里,我喜欢做饭。我们六到八个女人,大快朵颐,开怀畅饮,笑谈天下,然后共商女性解放大计。 引自 新版序言 那么关于母性,波伏瓦究竟说了什么?她说,人们借母性之名要求女性承担照顾子女之责,但母性并非与生俱来,而是后天驯化而成的。做母亲的生物本能,即生育能力,并不理所当然地意味着有责任和能力去承担社会性母职的任务,即抚养孩子。母职本身并不是创造性行为,而是生物学现象。母职也不是女性的终生职责。母职往往把女性变成名副其实的奴隶,把她们禁锢在家中。因此,必须停止这种母职实践,即传统的男女分工。今天一些女性政治家也发表了类似的言论,只不过比波伏瓦晚了半个世纪。 引自 新版序言 实话说,自1970年我参与了所谓“新女权主义”运动以来,我的观念几乎没有改变,只是结合我的女权主义实践略做了些修正。我所说的女权主义实践,包括我与其他女性的关系、她们给我写的信,以及我参与的各种活动。思想应当来自生活实践,至少这是我的一贯想法和做法。因此,阅读这本书,应当按照访谈的年份顺序,因为我的思想和观念随着时间的推移会有些修正。 引自 前言 我会非常坦诚地回答 波伏瓦:……社会主义国家并不是真正的社会主义,也就是说,它们没有实现马克思梦想的可以改变人的社会主义,只是改变了生产关系。但是今天我们越来越认识到,仅仅改变生产关系不足以改变社会和人。因此,尽管经济制度不同,男人和女人仍然被赋予了传统角色。这与我们社会中的男性内化了一种我称之为“优越情结”的观念有关,也就是他们自认为高人一等。他们不愿放弃这种想法。他们需要女性的劣势来拾高自己,而女性也习惯了自己低人一等,敢于进行斗争的女性寥寥无几。 引自 今天,我为什么是一个女权主义者 波伏瓦:我今天宣称自己是一个女权主义者,是基于以下原因:我认识到,政治层面的斗争不会那么快达到目标。因此,我们必须在梦想中的社会主义到来之前,为改变女性的现实处境而战。另外,我也看到,即使在社会主义国家,男女平等也没有实现。因此,今天我积极参与妇女解放运动。 此外——我相信这也是许多女性参与女权运动的原因之一——即使在左派甚至革命团体和组织内部,男女之间也存在着深刻的不平等。最低级、最乏味和最卑微的工作仍然由女性承担,而男性仍然掌握话语权,撰写文章,做所有最有趣、最受瞩目的事情,并承担最重大的责任。即使在原则上旨在解放所有人——包括女性和年轻人——的团体中,女性也处于低下的地位。所以说,女性必须自己掌握自己的命运。 引自 今天,我为什么是一个女权主义者 波伏瓦:……作为女性,当然要反抗男性。毕竟作为男性,即使不是你创造了这个制度,即使它不是现在的男性创造的,你也是同谋者和受益者,不可能逍遥事外,免于任何惩罚。 引自 今天,我为什么是一个女权主义者 波伏瓦:如果一些女性确实很激进,完全拒绝男性,这也许不是坏事。这些女性可以影响和带动那些缺乏个人动机、容易向男性妥协的女性。这是很有可能的。 引自 今天,我为什么是一个女权主义者 波伏瓦:……父权制压迫与资本主义压迫之间有什么关联?目前我还没有答案。这是一个我在未来几年很愿意去研究的问题。我对此很感兴趣。那些将父权制压迫与资本主义压迫相提并论的分析我并不认同。诚然,女性的劳动成果被剥夺了,或更准确地说,她们的劳动不产生剩余价值。这与工人的剩余价值被窃取不同。不过,这确实是一个基本问题,整个女性斗争策略都取决于它。无偿的家务劳动是一种剥削,强调女性拒绝无偿的家务劳动,是非常正确的。不过也有一些独立自主、自谋生计的女性,她们不会受到家庭主妇所遭受的那种剥削…… 引自 今天,我为什么是一个女权主义者 波伏瓦:……消灭资本主义并不意味着消灭了父权制,只要家庭制度不被触动、安然无恙,父权制就永远存在。我认为,不仅要改变所有权关系,还必须改变家庭结构。在这方面,连中国也没有做到,那里虽然废除了父权制家庭,或者说封建家庭,从而使女性境况得到了改善,但她们接受了实际上沿袭自封建家庭传统的核心家庭。因此,我不确定中国的女性是否真正地获得了解放。我认为,应该取缔家庭。有些女性,甚至也有男性,曾尝试用集体社区或其他尚待发明的形式来取代家庭,我非常赞同。 引自 今天,我为什么是一个女权主义者 波伏瓦:……已婚女性与社会的关系和未婚女性与社会的关系不同。结婚对女性来说是危险的,但可能有一些原因让女性选择婚姻,比如,不结婚又想要孩子仍然是很麻烦的事情,因为非婚生子在未来的人生当中会面临很多困难。不过,我认为最好不要结婚。如果真想独立,最要紧的是职业,就是要有一份工作。这是我对所有问此问题的女性的忠告。有工作是必要的前提条件,使你想离婚的时候能离得起,能养活自己和孩子,可以不依靠任何人而拥有自己想要的生活。不过,工作也不是万能灵药。我当然清楚,一小时赚四马克的普通女工或清洁女工,并不能真正做到独立。我知道,现在的工作给人自由,也让人异化。因此,女性必须常常在两种异化间做出选择:家庭主妇的异化,还是职业女性的异化。诚然,工作并非灵丹妙药,但有薪工作仍是女性独立的前提条件。 引自 今天,我为什么是一个女权主义者 施瓦泽:您如何评价现有的女权运动的发展? 波伏瓦:我认为会取得进步,但不会那么轻松。因为女性有迎合男性、保持传统女性气质的愿望。这在女性当中非常普遍。不论在法国,还是其他地方,很多女性都非常保守、非常女性化…尽管如此,我认为在如今的家庭劳动条件下,女性会有更多时间思考,所以即使在资本主义制度之内,女性也能有所作为。然而,说到外出工作,在男性失业的情况下,是不会把工作给女性的。我认为,女权运动可能会像学生运动一样产生影响,虽然起初受到限制,但最终几乎会摧毁一切。如果女性进入职场,确有可能颠覆整个系统。 引自 今天,我为什么是一个女权主义者 施瓦泽:您是否想象过一个女性终将获得解放的世界? 波伏瓦:我认为,不应对女性气质抱有特别的期待。无论如何,我们追求的是平等,而不是发展特定的女性品质。我不相信女性获得平等后,她们会发展出特别有趣的、诗意的东西,即女性化的价值观。事实上,普世的文化、文明和价值观念都是由男性创造的。就像无产阶级拒绝将资产阶级视为代表一切的阶级,但并不拒绝资产阶级的所有价值观,而是吸收和利用它们一样。同样,女性也应在获得平等地位后,利用男性创造的价值,而不是排斥它们。在创造普世价值的过程中,男人往往在其中注入自身的男性气质。他们以一种狡猾而微妙的方式,将普世性和男性气质混合在一起。因此,关键是对二者加以区分,剔除混淆的部分。这是可能的,也是女性面临的任务之一。所以,拒绝男性模式是搞什么名堂?一位女性学习空手道,这是男性化的,可我觉得她这样做很好。我们不能拒绝男性的世界,因为它就是整个世界,终归也是我们的世界。女性将像男性一样创造出独特而新颖的东西,但我不认为她们会创造出新的价值。如果不同意这一点,那就是认同女性本质,这是我一向反对的,必须完全摈弃这类观念。 引自 今天,我为什么是一个女权主义者 施瓦泽:……第一个问题:对你们的关系而言,你们不住在一起这个事实,是否比不结婚更为重要? 波伏瓦:绝对是这样!所谓的自由结合如果跳不出构成婚姻生活的那些框框,比如,在同一屋檐下共进一日三餐,那么女性还是免不了要扮演家庭主妇的角色。这样一来,就和婚姻几乎没什么区别了。而我们的生活方式十分灵活,有时我们同住,但也不是分秒不离,而是彼此留有空间。……我们在日常生活中保持的这种自由度很重要,让我们的关系不会像婚姻生活那样沉闷乏味、令人倦怠。我觉得,这的确比我们没结婚这 个事实更重要。 引自 萨特和我——一种相互渗透 波伏瓦:也就是说,我俩生活中的第三者,从一开始就知道存在着一种关系,这种关系可能会挤压我们各自与他们每个人的关系。对他们来说,这往往并不是很愉快。我俩的关系在某种程度上确实对这些第三者造成了困扰。这种关系绝对该受到批评,因为有时它使我们对待他们的态度有失妥当。 施瓦泽:就是说,你们这种关系是以牺牲他人为代价的? 波伏瓦:是的,的确如此。 引自 萨特和我——一种相互渗透 施瓦泽:您是否感觉自已像一个替代性父亲? 萨特:没有,更像社会性父亲。这让我拥有某些权利可以帮到她,让她生活得容易一些。对我来说,这并不是家庭事务。 波伏瓦:还有一些非常实际的考虑,因为萨特很希望有个人能合法继承他的遗产,不是钱的事,钱在这里无关紧要,是关系到他作品的版权。想到自己的知识遗产将落在远房亲戚或丝毫不熟悉的人的手里,并由他们来处置,是十分难受的事情。因此,他就找了一个年龄较小,大概率会比自己活得更长久的人,也算是未雨绸缪吧…… 引自 萨特和我——一种相互渗透 波伏瓦:……不过我觉得不能把这个当作放之四海而皆准的规则。对我们来说,这种透明和坦诚比较省事。我们是知识分子,知道把握分寸——就像萨特说的那样,是今天说实话,还是10天以后再说,还是必须用点心思和计策,那要看具体情况……但不能劝所有的夫妇或情侣,总是把残酷的真相和盘托出。有时真相会被利用,成为伤人的武器——男人经常使用这种武器。他们不但背叛自己的妻子,还乐于告知她们实情,这样做不是为了与对方明确关系,而是为了夸耀。我不认为真相本身有价值。若双方都能完全赤诚以对,是一种幸运,但真相本身不具有价值。 引自 萨特和我——一种相互渗透 波伏瓦:……至于您提到的第一点:我总是需要和萨特在各方面达成和谐。这个确实如此,在重要的事情上,我认为我需要这样做。我不知道,您是否…… 萨特:我也是这样,绝对的…… 波伏瓦:我不相信您能容忍我们之间步调不一致。 施瓦泽:您认同这句话吗? 萨特:是的,当然。 引自 萨特和我——一种相互渗透 波伏瓦:……在一个男性主导的世界,任何改变原则上必须预料到男性的反弹。他们会利用这项法案,施加另一重压迫。他们会说:“既然没有危险了,你就从了我吧,到时候你只需要去堕个胎就是了。” 引自 永恒女性是个谎言 波伏瓦:……今天,女权主义者拒绝成为象征性点缀。她们这样做是对的!必须战斗!她们教给我的很重要的一件事,就是始终保持警惕;什么都不能放过,哪怕是平常小事,像我们习以为常的日常性别歧视,统统不放过。性别歧视无所不在,甚至从语言上就已开始。 引自 永恒女性是个谎言 波伏瓦:攻击来自四面八方。书出版前,我们先在《摩登时代》杂志刊登了有关“性”的章节,也许这么做欠妥。文章刊出后,对我的政击纷至沓来!有的相当粗野下流…比如,莫里亚克立刻写信给我们在《摩登时代》杂志的同人:“呃,我刚才读文章,了解到一些有关你们上司阴道的事情……”当时还是朋友的加缪甚至说:“你简直让法国男人成了笑柄!”有的教授索性呼啦啦把书扔出教室,说是实在读不下去。由于我穿着打扮一向比较有“女人味”,所以每次我一走进餐馆,人们就立刻盯住我并开始窃窃私语:“啊,就是她呀……我还以为……看来她两样都行啦……”当时有传言说我是女同性恋。就是这样,在人们心里,一个女人敢于说出这样的话,她就不可能是“正常”的。连共产主义者也对我恶言相向,骂我是“小资产阶级”,他们声称:“你说的那些东西,比扬古的女工们只会嗤之以鼻。”其实并不是这样!所以,当时无论左派还是右派都不支持我。 引自 永恒女性是个谎言 波伏瓦:……否认性别矛盾是男人的伎俩,如此一来,所有的斗争就成了男人之间的事,因为阶级斗争是男人内部的斗争!女人,男人的宝贝儿,至多偶尔在边上帮帮忙,随后就被赶回厨房继续面对柴米油盐去了。 引自 永恒女性是个谎言 波伏瓦:……必须让家务劳动者摆脱与外界隔离的状态!我指的不是像苏联某个时期采用的那种劳动社会化方式,即由特别小组专做家务。我认为这种做法风险很大,因为这会使劳动分工更加细化和固化,会有人一辈子光扫地或光熨衣服。这不是一个解决办法。好像中国有些地区采用了一种方式,我觉得这种办法很好,即所有人,男人、女人、儿童在某一天聚在一起共同做家务,把家务劳动变成公共活动,大家干起来其乐融融。 引自 永恒女性是个谎言 波伏瓦:……该指摘的不是工作本身,而是工作条件和方式,以及男主外、女主内这种角色分工!所有工作都应该是在不孤单、不与外界隔离的条件下共同分担的工作! 引自 永恒女性是个谎言 施瓦泽: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在支配与服从的男女权力关系中,您似乎认为性冷淡或许是一种更谨慎、适当的反应,因为它反映了女性的无力和不适感,并且能使女性对男性的依附减弱。 波伏瓦:是这样。 施瓦泽:参与女权运动的一些女性,拒绝在这个男性主导的世界中与男人分享她们的私人生活,她们不要和男人有性或情感上的关系。换言之,这些女性视女同性恋身份为一种政治策略。您怎么看? 波伏瓦:我非常理解这种拒不妥协的政治抗拒态度。理由我前面提到过,因为爱情可能会成为一个陷阱,使女性在很多事情上屈就顺从。在爱的名义下,女性被羞辱、被剥削、任人宰割。但是从根本而言,排他性同性恋和异性恋一样狭隘。理想的情况是,能像爱男人一样爱一个女人,就是单纯把对方当作一个人去爱,没有恐惧,没有压力,且不是出于义务。然而,就今天的情形而言,我十分理解女性在这方面表现出的极大不信任,因此她们才选择成为同性恋。这不但是对男人的不信任,也是对自己的不信任。因为在男女关系中,男性扮演“大男人”和压迫者的角色是问题的一方面;另一方面,也常有女性沦为自愿受虐型人格而无法自拔。 引自 永恒女性是个谎言 波伏瓦:……一方面,女性不再为身体、怀孕和月经感到羞耻;女性通过类似自助小组这种方式,认识自己的身体,我觉得很棒,这都是很好的事情。另一方面,我们不应把女性天性看作种价值;不应认为,女性身体会赋予我们一种看世界的新视角,那将是可笑和荒谬的。如此看问题的女性又陷入了非理性、神秘主义、宇宙万物一体的观念中。这是在玩男人的把戏,因为这会使男人更理所当然地压迫女人,更顺理成章地让女人远离知识和权力。“永恒女性”是个谎言,因为在人的发展中,自然只起到微不足道的作用,我们是社会性生物。另外,我认为,女性天生不比男性低下,所以我也不认为女性天生比男性优越。 引自 永恒女性是个谎言 波伏瓦:噢,没有。那种事情完全消失了。我身体里的一些东西已经死去。谢天谢地。我不觉得,那些仍为性欲而狂的老年妇女有什么不好,但我认为,她们在我们的社会中会非常非常煎熬…… 施瓦泽:在《论老年》中,您多次谈到对衰老的身体的厌恶。您对自己的身体是否也感到厌恶? 波伏瓦:您知道,我从来不是很自恋。我没有特别喜欢过自己的身体,当然,随着年龄的增长,就更谈不上有多喜欢了。 引自 当人老了,糟糕的是,仍觉得年轻 波伏瓦:……如果现在三四十岁的话,我可能会研究精神分析理论。真的。我不会从弗洛伊德的立场出发,而是从女权主义立场出发,简言之,从女性视角而不是男性视角出发!但是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别的女性真应该去做这件事。 引自 当人老了,糟糕的是,仍觉得年轻 波伏瓦:……萨特确实对狭义的性行为没有太大兴趣,他喜欢爱抚。我们在一起的头两三年,和萨特的性爱对我来说非常重要,因为我是和他在一起后发现了性的欢愉。后来,我们之间的性爱渐渐归于平淡,因为萨特不太在意这事。尽管我们在之后的15~20年里仍然有性接触,但实际上性在我们的关系中没有那么重要了。 引自 和他不一样,我充满激情 波伏瓦:……即使《第二性》的分析立足于哲学,即萨特的存在主义,它也完全是我个人关于女性愿景的文学创作。这是我当时的感受。 引自 和他不一样,我充满激情 波伏瓦:……我向来认为,女性应当拿过男性手中的工具来为己所用。我知道在女权主义者中存在分歧:女性应占据更多职位与男性竞争吗?假如这样做,无疑她们将吸收男性的某些优点,也将沾染他们的一些毛病。或者女性应当完全拒绝这一切?第一种情况下,她们会获得更多权力;第二种情况下,她们将一直处于无能为力的状态。当然,如果女性掌握权力,只是重复以前男性采用的权力模式……这样是无法改变社会的。在我看来,女权主义者的真实想法可以是改变整个社会,从而改变女性在社会中的地位。 引自 和他不一样,我充满激情 波伏瓦:……作为女性,我们应当毫不犹豫地追求所谓的男性气质!其中很多气质实际上是人类共有的气质,女性也有权拥有!我们必须冒险介人这个男性世界,它在很大程度上也是整个世界!当然,这样做,女性需要冒着背叛其他女性和女权主义的风险,她会觉得自己是溜之大吉……但若不如此,她将面临在“女性气质”中室息的危险。 引自 和他不一样,我充满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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