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三十年杭州教案——浙江官吏对切支丹的排斥
康熙三十年,浙江巡抚张鹏翮在杭州发布禁令,禁止在辖区内传习天主教。这是康熙中期比较少见的一次规模较大的反西教举动。
尽管张鹏翮此次反教矛头指向的是耶稣会在浙省的长上殷铎泽,但该案最初的导火索却是多明我会而非耶稣会,其起因可以追溯到多明我会在浙江兰溪县一带的传教活动。
据耶稣会士李明的记载:“阿尔卡拉神父是西班牙多明我会的修士和在中国最热情的传教士之一,他在浙江省的一个小城兰溪买了一栋房子,便在那里定居,明确地违反了1669年的敕令。虽然如此,当地官员并没有反对,但随后由于这位神父的仆人泄漏的几句不谨慎的话使官员为之震惊,决定不再故作不知,并采用法律手段对付他。”
李明上文提到的阿尔卡拉神父即为许伯多禄,这位西班牙多明我会传教士曾在菲律宾马尼拉甲米地(Cavite)华人居住区传教,康熙十六年抵达福建福安,在当地学习官话。随后到浙江金华、兰溪一带传教。对于耶稣会士李明的上述叙述,多明我会的史料也有类似的记载,在具体的情节上则更为详细。按照多明我会的史料,鉴于教务颇为发达,康熙二十九年,许伯多禄用马尼拉捐助者的钱在当地购买了一座房屋改作教堂。
由于事先耶稣会士徐日昇从北京写了一封信给该城官员疏通关系,再加上许氏颇谙当地人情世故,在买屋之前给各位地方官员都备了一份礼物,因此,一开始他在当地买屋建堂的举动并没有遭到官府的干涉。
然而,由于其中一位官员不满许氏送给他的礼物微薄,就酝酿报复。而此前一位许氏的朋友,来自该城最主要家族的一位绅士,因为许氏没有购买他有意出让的房屋而心怀怨恨,也向那位官员投诉。因此,该官员开始着手调查许氏何时进入中国,是否获得允许在当地建堂传教。某日适逢许氏不在兰溪,该官员前往许氏住所查访,许的仆役答复该官员,许氏是曾被押解广州的众多西方传教士中的一位,根据康熙九年的谕旨有权居留当地。该官员看到无法以此理由将许氏驱赶出城,就向巡抚告发许伯多禄在当地非法建堂。继兰溪的上述反教风波之后,临安县也发生了反教举动。据李明记载:“几个月之后,另一位官员在兰溪官员煽动下,或至少金华、兰溪一带传教。
由于事先耶稣会士徐日昇从北京写了一封信给该城官员疏通关系,再加上许氏颇谙当地人情世故,在买屋之前给各位地方官员都备了一份礼物,因此,一开始他在当地买屋建堂的举动并没有遭到官府的干涉。然而,由于其中一位官员不满许氏送给他的礼物微薄,就酝酿报复。而此前一位许氏的朋友,来自该城最主要家族的一位绅士,因为许氏没有购买他有意出让的房屋而心怀怨恨,也向那位官员投诉。因此,该官员开始着手调查许氏何时进入中国,是否获得允许在当地建堂传教。某日适逢许氏不在兰溪,该官员前往许氏住所查访,许的仆役答复该官员,许氏是曾被押解广州的众多西方传教士中的一位,根据康熙九年的谕旨有权居留当地。该官员看到无法以此理由将许氏驱赶出城,就向巡抚告发许伯多禄在当地非法建堂。
继兰溪的上述反教风波之后,临安县也发生了反教举动。临安县官陈谦吉,广西举人,康熙二十九年任。他曾辨清邑内张、郑二姓谋杀积案,并且体恤贫民,因此颇有宦声。他之反教,除李明所说的来自兰溪官员的影响之外,还与其本人对传教士心怀私怨有关。据多明我会的史料记载,当陈谦吉到任后,他以为当地的西教士必会前来拜访道贺,然而却没有人来。为了报复这个侮辱,他在衙门前张贴了一道禁止邪教的告示,将天主教也列入。当地的天主教徒将事情通知了浙省耶稣会住院院长殷铎泽,引起了殷铎泽的愤慨,他认为陈谦吉将天主教列为邪教的行为违背了康熙帝最近的旨意,因此写了一封“措辞极为强硬的信”给浙江巡抚张鹏翮,控告陈谦吉的做法,希望张出面干涉下属的反教举动,“迫使这位下级官员推翻前言,并让人撕掉这个不公正的告示”。但殷铎泽没有料到张鹏翮对待传教士及天主教的态度与他期待的大不相同。
张鹏翮,字运青,号宽宇,四川遂宁人,康熙九年进士。张鹏翮之不喜天主教,似乎与其重儒学、黜异端的正统儒士情怀有关。张鹏翮一直以朱子理学为基准,“自称道学先生”,内心敌视其他“异端”学说,因此自然也憎恶西洋传教士及其所奉持的天主教。例如,在张氏所著《信阳子卓录》一书中,他曾极诋佛、老二氏,推崇儒学。张鹏翮的这种理学卫道情结,可能是他对传教士及其所宣扬的天主教反感并且在浙江巡抚任上发起这次反西教举动的一个原因。
张鹏翮不仅没有如殷铎泽所期待的马上制止下属的反教行为,相反他把殷铎泽的信转给了陈谦吉。得知殷铎泽向上司告状,陈谦吉更加恼怒,于是与兰溪官员合谋联手摧毁天主教。于是,陈谦吉就向浙江巡抚张鹏翮控告那些天主教徒胆敢揭去官府的告示,严重地损害了他的尊严,使他难以继续行使知县职权。张鹏翮命令陈谦吉返回任所,以违禁起建新堂、传播天主教罪名查处当地天主教活动。他自己也采取了行动,在康熙三十年七月十六日向全省发布了一道禁教告示。
随着巡抚张鹏翮发布禁教告示,康熙三十年浙江反教事件就这样由兰溪、临安的县级区域案件,演化为一场全省范围内的查禁天主教的事件。
此次浙省的反西教举动,因省级大员在全省范围内发布禁教命令,其涉及面较广,打击面也较大,直接对康熙三十一年容教诏令的出台起到了催化剂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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