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多,1976年2月:
美洲历史入门
有两个毗邻的土著村庄。他们依靠山羊和土地能给的一点收成度日。他们在一座山坡上耕种梯田,山的另一边通向靠近基多的一个异常美丽的湖泊。两个村庄叫同样的名字,互相憎恶。
两个村庄之间有一座教堂。神父快饿死了。有天晚上他把一尊木头圣母像埋起来,在上面撒了盐。第二天早上,绵羊刨土,奇迹童贞圣母出现了。
圣母像上覆满祭品。两个村庄都带来食品、衣服和装饰。男人都来祈求邻村的人猝死,到了晚上就带着小刀杀掉他们一“这是奇迹童贞圣母所愿。”
每个承诺都是一场复仇,就这样,这两个叫普卡拉的小村庄灭绝在彼此手中。神父赚了大钱。圣母像脚下有各种物品、收成和牲畜。
紧接着,一家跨国连锁酒店用一把硬币买下了这块无人之地。
湖边立起一个旅游中心。懂得沉默的人
胡安·鲁尔福能在几页篇幅里说完他要说的话,纯粹的骨头和毫无油脂的血肉,然后他就保持沉默。
1974年在布宜诺斯艾利斯,鲁尔福告诉我,因为在公共行政部门工作太多,他没时间如愿地写作。为了有时间必须弄一张病假许可,为了许可必须去找医生。鲁尔福说,一个人总不能去医生那里说“我感觉非常悲伤”,医生不会为这样的事情开病假许可。这次她打电话来是告诉我始态爱T。她告诉我她终于找到了她一直在找却不知道在找什么的东西,她必须告诉谁,很抱歉打扰了我,她发现自己可以与另一个人分享内心深处的东西,她想跟我说是因为这是个好消息,不是吗?她没有人说,就想着……
她告诉我平生第一次他们一起去了赛马场,马匹和丝衬衫的光芒让两人震撼。他们没什么钱,因为是第一次,赌注也下得非常保险。他们买的是看上去最善良或者名字最搞笑的马。他们输光了所有钱,走路回家,却体会到绝对的快乐。因为马匹的魅力、赛道的激情,因为他们也年轻、美丽、无所不能。此刻,她对我说,我特别想冲到街上,吹起小号,拥抱路人,喊出我爱他,出生即是幸运。引自第207页 她告诉我她最好的朋友今天说不爱她了
我们在椅子上抱着一起哭了,不知道哭了多久。
我预感到弗洛伦西娅在未来漫长年月里将要受到的伤害,多希望上帝真的存在并且不是聋子,好让我能祈求他把留给弗洛伦西娅的所有痛苦都加在我身上。①
阿罗多·孔蒂(1925一1976)为阿根廷小说家。著有长篇小说《东南方》(1962)、《囚笼》(Alrededor de la jaula,1966)、《有生之年》(Enda,1971)、《马斯卡罗,美洲猎人》(Mascaro el cazador americano,1975),短篇小说集《夏日》(Todos los veranos,1964)、《与其他人一起》(Con otra gente,1967)、《卡罗来纳白杨谣曲》(La balada del alamo ca,1975)等。以《美洲猎人》获美洲之家奖。他于5月5日失踪,这天后来成为布宜诺斯艾利斯作家日。 最初的吻都是在舞台底下发生的,黑漆漆的小地方,头顶上是嘈杂的人声。他很少和我说起欧洲。一幢安达卢西亚房子里一副盔甲上的一句话:“受苦为活。”在巴黎看过的一部电影,一个成熟女人冷漠而极度缓慢的生活。有天晚上,让娜发现了高潮。她起身去洗澡,在斗橱上找到一把剪刀,把它插进男人的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