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与告别

我曾经祈祷上苍保佑季米特里回国，他却没有回俄国，手上扎了一枚锈铁钉，不加注意，死了。他被送到特里尔，可是已经太晚了，他就埋在那里。我到公墓、神父、老师，以及几家和我们要好的人家辞行时，听说了他突然死亡的消息。魏纳特一家人为季米特里哭得十分伤心，好像他是他们的儿子和兄弟。我来到公墓父亲的坟墓旁时，我才哭起来。我非常奇特地感到，我好像很孤独，被人遗弃了。季米特里最后对我是怎么想的呢？当他眼看自己回不了家要死在异国他乡时，他对我是怎么想的呢？我的祈祷一点用也没有。这天下午，我突然感到周围一动不动的墓碑仿佛是一群看不见尽头的祈祷者，他们已经变成了石头，而两只手却依然不停地伸向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