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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瓦泽:那么关于妇女解放,在个体和集体层面,您觉得有哪些具体的可能性? 波伏瓦:首先,女性一定要外出工作。其次,可能的话,不要结婚。我本来也可以嫁给萨特,但我认为,我们没结婚是明智的。一旦结了婚,别人就拿对待已婚妇女的态度来对待你。最后你自己也把自己看作已婚妇女了。已婚女性与社会的关系和未婚女性与社会的关系不同。结婚对女性来说是危险的,但可能有一些原因让女性选择婚姻,比如,不结婚又想要孩子仍然是很麻烦的事情,因为非婚生子在未来的人生当中会面临很多困难。不过,我认为最好不要结婚。如果真想独立,最要紧的是职业,就是要有一份工作。这是我对所有问此问题的女性的忠告。有工作是必要的前提条件,使你想离婚的时候能离得起,能养活自己和孩子,可以不依靠任何人而拥有自己想要的生活。不过,工作也不是万能灵药。我当然清楚,一小时赚四马克的普通女工或清洁女工,并不能真正做到独立。我知道,现在的工作给人自由,也让人异化。因此,女性必须常常在两种异化间做出选择:家庭主妇的异化,还是职业女性的异化。诚然,工作并非灵丹妙药,但有薪工作仍是女性独立的前提条件。 施瓦泽:那已婚生子的女性又该如何呢? 波伏瓦:对有些女性来说,确实没有机会了。假如她们已经35岁,要照顾四个孩子,已婚又没有工作,那么我不知道还能做什么。谈到获得解放的希望,只是对下一代女性、年轻人和一些特权阶层的女性而言的! 施瓦泽:一位女性若想解放自己,是在个体层面上持续行动,还是应该以集体行动的方式? 波伏瓦:应该通过集体行动。一定要始终通过集体行动。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这样做,因为我没有找到我认同的集体。但在某种程度上,写作《第二性》使我获得了解放(不仅仅是我的解放),因为我过着我想要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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