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晖:中国的宪政前景问题
在宪政国家,左派反对自由放任(现在的说法是“新自由主义”),右派反对福利国家,这是很自然的。因为宪政民主国家的权力来自民众授子,授予的唯一目的就是要你承担责任提供服务。要你承担更多责任保障福利,就得给你更多权力;怕你妨碍自由,就给你更少权力,就无法要求你承担更多责任。但权责对应则是两者共同的,权大责亦大,责小权亦小,这就有了二者择一的问题。 但全权国家则不然,它的权力并非来自民众授予,也无须对民众承担责任。这就会造成权力不受限制,责任也不可追间。权力太大则民众自由少,责任太小则民众福利少,两者同时发生。这样就不存在二者择一的问题。面对权既不受限、责亦不可问的统治者,当然就应该限权与问责并行。 引自 秦晖:中国的宪政前景问题 我在美国曾经有过一次演讲,回答过一个人的问题。他说他不明白中国现在是左派得势还是右派得势?如果是左派得势,为什么对劳工这么糟糕?如果说是右派得势,为什么很多中国人现在大批新自由主义?我说道理很简单,因为你们西方国家的左派右派,在我们中国都不可能得势。因为你们的左派老要追问政府的责任,你们的右派老要限制政府的权力,但是这种左派或右派都是中国政府不喜欢的。我们中国政府喜欢左派为它扩大权力,喜欢右派为它推卸责任。所以我觉得在中国,你得不得势,不在于你是左派还是右派,而在于你乖不乖。你作为左派,要为它扩大权力,但是不要追问它的责任;你作为右派,要为它推卸责任,但是不要限制它的权力。当然啦,最好、最乖的立场,就是既反新自由主义,又反福利国家。你反新自由主义,那我可以把自由弄得小小的;你反福利国家,那我可以把福利也弄得小小的。如此一来,人民既没有自由也没有福利,政府却可以权力最大而责任最小,这是它最喜欢的。 引自 秦晖:中国的宪政前景问题 什么叫福利国家?魏玛共和时期出现的德语Wohlfahrstaat和“二战”期间英国威廉汤朴(1881~1944)启用的Welfare state这个词,都是指民主国家。全权国家当然也可以摘福利,但那是皇恩浩荡,赐给了你得感恩谢主,不赐给你也不能索要。只有民主国家,公共福利才能成为国民要求于“公仆”的一种责任,有了理所当然,百姓无须感谢;没有就要问责,当政者难辞其咎。瑞典“从摇篮到坟墓”都是政府责任,有谁为此山呼万岁?瑞典右派不喜欢福利,但他们执政时也不能不搞,为什么?老百姓要你搞,不搞就请下台!哪像毛泽东时代的中国,农民没饿死就得感谢“大救星”,饿死了你也不准抱怨!这是第一。 引自 秦晖:中国的宪政前景问题 我认为在负福利体制下根本不存在“自由还是福利”的问题。对特权化福利,我就是极端自由主义者,亟欲取消之。而弱势者的福利中国过去几乎没有,现在是急需建立的问题,何谈取消?在这方面我就是“社会主义者”。中国现在既需要增加自由(为此要对政府限权),也需要增加福利当然是正福利(为此需要对政府问责)。如果说前者就是右派,后者就是左派,那我大概就是“既左派又右派”了。 引自 秦晖:中国的宪政前景问题 其实就不要扯到马克思了,就是**自己在野的时候,对这种问题都很清楚。过去有人编了本《历史的先声》,把中共当年反对国民党一党专政、要求宪政民主的言论辑到一起。中共那时要求民主(而且明说是“西方式的民主”、“美国式的民主”)的言论比今天的海外民运都高调。这本书涉及的是政治,但经济又何尝不是如此?国民党经济上搞国家管制国家垄断,共产党同样骂得厉害。那时***把中华民国的国有资产叫“官僚资本”,而私营企业叫做“民族资本”。“官僚资本”被列为罪恶的“三座大山”之一,而国有经济排挤民营经济,那时被共产党叫做“官僚资本摧残民族资本”。据说就是因为国民党不民主,所以它的国家管制就是罪恶,那时共产党为民营经济摆脱国民党管制大造舆论,也不下于今天左派抨击的新自由主义经济学家。但后来国有资产换块牌子就从最“反动”的东西变成了最“先进”的东西。同样是国有经济排挤民营经济(比过去还厉害得多),现在就不是“官僚资本摧残民族资本”,而变成“先进的社会主义改造落后的资本主义”了。所以我最近曾经说:市场化经济改革其实根本不需要什么“思想解放”,只要把共产党当年的说法拿过来,让“民族资本摆脱官僚资本的摧残”,不就是对民主的私有化运动最好的解释吗? 引自 秦晖:中国的宪政前景问题 像中国这种低人权的状态,如果是在封闭的条件下,它是不可能有奇迹发生的。现在的朝鲜也低人权,比中国更低。中国改革以前也是低人权,但是它并没有什么经济奇迹。我的意思是说,低人权在开放的背景底下,是可以有一种所谓的竞争力的,就是所谓的劣币驱逐良币。关于 引自 秦晖:中国的宪政前景问题 劳工权益在中国是个大问题,其要害一是工人不能自组工会,集体谈判,自主维权;二是国家权大责小,只聚敛不保障。中国早就应该制定劳工法,但现在这个法管什么用?两个要害一个也不触动,只是进一步给国家扩权,国家可以整雇主也可以整劳工,一切都由政府说了算。 引自 秦晖:中国的宪政前景问题 像这样一种资本和商品的相对流动,应该说是不利于西方的劳工阶层或弱势阶层的,理论上是有利于我们的劳工阶层或弱势阶层的。它之所以实际上并没有给中国的劳动阶层或弱势阶层带来多少好处,主要是由于政治原因。 引自 秦晖:中国的宪政前景问题 中国的劳工阶层根本就没有讨价还价的机制,既没有工会,也没有参与谈判的能力。尽管资本输入商品输出,本来是有助于提高劳工的谈判地位的,但是碍于中国的政治体制,这种谈判地位并没有成为现实。 在这种情况下,假如中国真有左派,你说他应该持什么态度?我认为左派应该持的态度,不是抵制这种经济全球化,把人家的资本拦住,也不是把我们的商品给扣下来,不出口。如果是这样,我们的劳工阶层不就更过剩吗?我们的资本不更稀缺吗?劳工的谈判实力不更下降吗?那么左派应该做的是什么呢?我觉得左派应该指出的是:只有市场的全球化是不够的,还要有人权的全球化,还要有共同的人权标准。 共同的人权标准不一定是共同的工资标准。根据劳动力的供求,根据国家的发达与否,中国的工资水平可以比别人低些。但是发达国家的工人能组织工会,中国的工人却不能组织工会,这种低人权就完全没有道理。我们可以试想,中国的工人即使有了工会,他们的工资标准也不会达到美国的程度,但是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处于完全被宰割的状态。所以我说,西方左派反对经济全球化,完全可以理解。但是中国的左派,如果他们真是左派的话,就应该提出人权全球化,而不是连市场全球化都要堵住。可是现在提出人权全球化的人,恰恰被认为是右派。中国的左派积极主张中国的人权标准要不同于西方,讲得简单点就是中国人没有资格享受西方人那种自由。如果说右派有这种观点还可以理解,左派有这种观点,那不是有点太奇怪了吗? 引自 秦晖:中国的宪政前景问题 留着这个问题,当局不是绑票你吗?我留这么多问题给你,你敢民主化?你敢民主化就天下大乱,所以你还是要支持我。政治保守派的自我实现逻辑不就是这样? 引自 秦晖:中国的宪政前景问题 正是因为这一点,所以我们说,目前这个改革模式是很成问题的。有些人说什么经济改革自然会导致政治体制改革,这不但不对,而且还有可能导致相反的后果。这相反的后果包括两个层面,一个就是使得既得利益者越来越不想改革。他的权力那么大贵任那么小,何乐而不为呢?我觉得政府要想改革,肯定要有一个前提条件,就是他的责任推卸不掉、权力又很难扩张。他的权力不能任意行使,但责任又不能想推就推,在这种情况下,他就有可能跟你讨价还价了。你给我多少权利,我给你承担多少义务,给你提供多少服务,一旦有了这种谈判机制,宪政机制就开始形成了。现在,我们还看不出有这种谈判的可能。他的义务可以一点都不尽,权力却可以大得无边,那怎么谈? 引自 秦晖:中国的宪政前景问题 我觉得中国人对中产阶级有一个非常大的误解,就是根本忽略了在西方的民主化过程中,在建立民主走向宪政化道路的时候,所谓的中产阶级到底指的是什么?是指资本家吗?还是指中等收入者?有谁能够证明欧洲脱离中世纪走向近代宪政的时候,是所谓的橄榄型社会?或者大多数人都是中等收入者?或者大部分的人都是企业家?根本没有的。 其实middle class的所指,根本不是穷人和富人之间的人,也不是指资本家,更不是指所谓的小资产阶级。它指的是谁呢?它指的是相对于欧洲中世纪两大阶层之外的一种中间等级,就是既不是农奴也不是农奴主的人。讲得简单点,既不是农民也不是贵族的人是谁?市民。所谓市民,当时既包括最穷的人,也包括最富的人。无产者和资产者都是市民等级的组成部分。 引自 秦晖:中国的宪政前景问题 所以,如果硬要套这个说法,那就只能说:有专制皇帝,中国就连一个中产阶级都没有(所有人都是皇帝的奴仆);没了专制,中国所有人都变成中产阶级了(所有人都不互为主仆)。换句话说,在欧洲,形成中产阶级是建立民主的条件。但在中国恰恰相反,从逻辑上讲,建立民主是出现中产阶级的条件! 当然,这是本来意义上的中产阶级。但如果说到中等收入者,那么我要说,两极分化严重(就是中等收入者少)对任何社会都是一种不稳定因素,贫富悬殊的民主社会当然不易稳定,但贫富悬殊的专制社会难道就是稳定的?贫富悬殊条件下启动民主当然有危险,但贫富悬殊条件下维持专制难道不危险?“有恒产者有恒心,无恒产者无恒心”,自古以来就是这个理,与民主不民主何干?我国历史上一次次血流成河的天下大乱是怎么来的?难道都是因为搞了民主? 引自 秦晖:中国的宪政前景问题 所以我认为“非主非奴的自由人”的确是民主化的基础,但这只对欧洲历史有意义。在没有领主制传统的中国,皇权之下人人皆奴,离开皇权人人非奴;因此,自由人的产生与民主化根本就是一回事。马克思说资产者与无产者都是民主革命的动力(据说到了社会主义革命,就只有后者才是动力了),我倒更相信这个。当然不见得要“革命”,他们同样可以成为渐进的民主化的动力。 引自 秦晖:中国的宪政前景问题 秦:我最不赞成“民主路线图”这样一种说法。哪一个国家的民主是根据什么路线图搞出来的?世界上有哪一个?包括苏联东欧哪个变化?而且,所谓有多少人主张民主,有多少人反对民主,这个东西从何谈起啊?这个东西,你怎么来量化?而且,尤其是苏式社会,更谈不上这一点。苏式社会的变化有谁能预测?苏式社会里头谁真的主张什么,又怎么能够断定?这种体制下就连“亲密战友”之间都不知彼此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旁人要去预言这种深宫政治,根本不可能。现在根据苏联解密的档案,最早主张搞非斯大林化的不是别人,就是秘密警察头子贝利亚,当时谁能想得到?反过来,1956年在匈牙利,1968年在捷克,关键时刻为虎作伥替苏联人下狠手进行残酷镇压的是谁?不是“斯大林主义者”赫格居斯或诺沃提尼,而是斯大林时代坐过牢、后来又是“改革派”干将的卡达尔与胡萨克(尤其卡达尔一夜之间就来了个黑白大变脸)。反倒是赫格居斯当时苏联人没有用他,他手上没沾血,几年后反而变成了民主派!所以我觉得,在人人带着面具生活的体制下,根据一个人的过去来推测他的未来,是根本靠不住的。现在去讨论中国哪些人将来会以什么样的手段,来把中国引向民主,这个问题根本就无解,而且讨论这问题也得不到真正的信息来支持。你凭什么断定这个人就是这么主张的?现在满口专政的那些人,老实说一旦风吹草动说不定就变成了清算共产党的人,在东欧不就是这样吗? 而且,世界上又有哪个国家,是可以从前定条件中算出来它是必然会民主化的呢?我研究历史多年的一个心得,就是不再相信任何决定论。我既不相信普世性的决定论(任何民族都必然会走向民主),也不相信“文化决定论”(由于文化基因不同,一些民族必然会走向民主,而另一些民族必然不会)。我仍然相信有“进步”与“落后”之分,但那就是个价值判断,就是相对比较好的和不好的。那与“必然规律”无关,任何民族都不能说一定是从不好向好发展的。好的东西能够搞成,都是努力和试错的结果。 引自 秦晖:中国的宪政前景问题 就英国而言,前年《大国崛起》很火,大家都讲“大宪章”,但从大宪章就能推得出宪政民主吗?大宪章不过就是国王打不过贵族,迫不得已要让步。大宪章后来在英国的历史上,不知道被重提了多少次,原因就是只要国王一强大了,他就根本不把这个当作一回事。等到他再次失败了,这东西又拿出来了。只不过英国后来正好有一些条件,使得国王老也不可能彻底打胜,老也不可能一劳永逸地解决这个问题。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英国人就是碰巧。你不能说英国人从哪个时代开始就有了某种基因,说他们必然就可以走向这条路的。 而且,就算大宪章得到充分遵守又怎么样呢?我们知道大宪章无非就是贵族势力强大到国王惹不起。其实大宪章的制定,本身就是在农奴制的黄金时代:因为贵族的势力太强大,一方面抵制了王权,另一方面就是对农奴的控制力强。但是民主化能在农奴制的基础上搞吗?英国后来的历史实际上是经历过一个王权成长和贵族被削弱的过程,那就是都铎时期,也就是马克思讲的所谓市民与王权联盟的那个时期。市民与王权联盟起来,借助扩大王权来把贵族的势力压下去,这在某种意义上其实就是颠覆了大宪章。等到市民羽翼丰满了,它再来搞掉王权。但是,市民与王权联盟是不是都能有这个结果?那也不一定!英国是市民利用王权压下贵族后自己成长起来了,而西班牙却相反,国王利用市民压下贵族后搞出一个老大帝国,市民反而衰败了。 因此你也很难说,即使大宪章得到了遵守,它就能一直走向民主化。实际上英国就是在一下子王权大、一下子领主大这个过程中,市民权利有了越来越多的缝隙,然后就越来越成长起来。它就是在这个一来一往的过程中成起来的,而且它的前途从来都是不确定的。 引自 秦晖:中国的宪政前景问题 对中国来讲,我觉得也是一样。我很讨厌决定论。有人说中国不可能民主化,也有人说中国必然会民主化,我只能说民主是一个好东西。所谓历史的进步或者落后,只是一个价值判断,也就是说,某些东西比较好或者比较坏。但是从来没有哪个人能够断言,历史到底是从比较坏发展成比较好呢,还是从比较好发展成比较坏,还是不断地循环?不仅中国没有人能够断言,英国也没有人能够断言。只不过英国现在走到这一步了,我们可以从英国人实际走过的道路去判断它的前后序列,但是前后之间的关系一定是因果关系吗?一定是必然性的因果关系吗?我觉得不是这样的。 引自 秦晖:中国的宪政前景问题 陈:序列关系(比方说先A后B)当然不见得就是因果关系(因为A所以B)。有些其他的历史可能性(比方说C、D)只不过是没有实现,而不是从来没有可能实现。这是您的意思吗? 秦:对啊。而且我有一个非常有说服力、也很简单的说法。我说历史是有因果关系的,但是这因果关系是概率的,你不能说必然,因为历史过程毕竟不是物理变化。但是,任何小于1的概率多次相乘,结果都会越来越小。例如,由A导致B的概率如果是80%,由B导致C的概率也是80%,那么由A到C的总 概率就只有64%;这个因果链条再延续下去,到D、E、F…的概率会越来越小,乃至趋近于0。 这意味着:所谓因果只有比较直接的才有意义,那些把因果链延伸很长的“深刻见解”往往是很少意义的。“原因的原因的原因就不是原因”。说光荣革命造成英国现在这个样子是有意义的,但说大宪章造成现在这个样子,几乎毫无意义。同样,说1989年的事件导致今天中国没有民主化是有意义的,说它就会使中国未来几百年都没有民主化就过于狂妄;至于说由于孔夫子或者秦始皇时代的某种“传统”,就使我们注定永远不可能有民主化,那就近于胡说八道。当然我们也不能说什么东西决定了中国必然会有民主。我们只能说:民主是个好东西,但这个好东西能不能实现?事在人为,努力就有可能;不努力,你就不要去怪孔夫子了。 所谓“路线图”其实就是因果链,我觉得那同样靠不住。所以我说,我们现在去讨论中国将来就会怎么样,或者就不会怎么样,或者就由哪些人通过哪种路径,比如说什么先党内啦,或者什么先基层啦,我觉得这些谈法意义不大,我是很不赞成这种讨论方式的。 我现在只能确定一点,就是为了民主化应该做什么(既应该限权,也应该问责)。至于实际上能够做什么?见缝插针,有空就钻,能做什么尽量去做就是了,何必自为立限?中国如果想要渐进地走宪政民主这条道路,可以从上走也可以从下走,但是方向来讲,都要“为自由而限权,为福利而问责”。我们有些人可以不断地追问政府的责任,但是千万不要给它扩大权力;我们有些人可以去限制它的权力,但是千万不要帮它推卸责任。如果这两拨人持续进行这样的努力,我相信只是时间的长短问题而已。如果政府的权力越来越受制约,责任越来越受追问,那,总有趋向于权责对应的那一天。但是如果我们这两拨人,都基于某种主观或者客观的原因去做相反的事,也就是左派为政府扩大权力,右派为它推卸责任,那中国就离宪政民主越来越远。这种左派也好,这种右派也好,都起了宪政民主的绊脚石的作用。 引自 秦晖:中国的宪政前景问题 张五常最近说,中国的体制是人类有史以来最好的,还说天下大势就是欧洲学美国,美国学中国。不要以为这只是开玩笑。张五常当然不是任何意义上的左派,他实际上是指福利国家竞争不过血汗工厂,高福利不如低福利,低福利不如负福利。奇怪的是许多“左派”朋友居然也为这种趋势拍手叫好,说“北京共识”取代“华盛顿共识”将是左派的胜利,这真是见鬼了! 引自 秦晖:中国的宪政前景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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