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江健三郎(2007) 许志强/译
三明治里的鱼
读过 巴黎评论·作家访谈2
《巴黎评论》:有关写作技艺,你有什么智慧可以传授吗? 大江:我是那类不断重复写作的作家。每样东西我都极想去改正。要是你看一下我的手稿,你就可以看到我改动很多。因此我的一个主要的文学方法就是“有差异的重复”。我开始一个新的作品,是首先对已经写过的作品尝试新的手法一我试图跟同一个对手不止一次地搏斗。然后我拿着随之而来的草稿,继续对它进行阐释,而这样做的时候,旧作的痕迹便消失了。我把我的创作看做是重复中的差异所形成的整体。 我说过,这种阐释是小说家所要学习的最重要的东西。爱德华·萨义德写了一本很好的书,叫作《音乐的极境》,他在书中思考阐释在音乐中的意义,像大作曲家巴赫、贝多芬和勃拉姆斯的音乐。这些作曲家是通过阐释创造了新的视角。 引自 大江健三郎(2007) 许志强/译 《巴黎评论》:那么当你阐释过度时,你如何得知? 大江:这是一个问题。我年复一年阐释又阐释,我的读者越来越少。我的风格已经变得非常艰涩,非常曲折、复杂。为了提高我的创作,创造新的视角对我来说就是必要的,但是十五年前,我对阐释是否成了小说家的正道经历了深深的怀疑 好作家基本上都有其自身的风格意识。存在着某个自然、深沉的声音,而这个声音从手稿的第一稿中呈现出来。他或她对初稿进行阐释时,这种阐释使那个自然、深沉的声音继续得到强化和简化。一九九六年和一九九七年,我在美国普林斯顿教书,我得以见到马克·吐温《哈克贝利·芬历险记》原稿的一个抄本。我读了一百页左右,逐渐意识到吐温从一开始就有了某种确定的风格。即便是他在写蹩脚英语时,它也具有某种音乐性。这让 问题变得更清楚了。那种阐释的方法对于好作家是来得自然而然的。好作家一般不会想要去摧毁他的声音,但我总是想要摧毁我的声音。 引自 大江健三郎(2007) 许志强/译 苏珊•桑塔格《反对阐释》——反对隐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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