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1页

瑞德最后说的话：“你有没有想到过，我爱你已经达到了一个男人爱一个女人的极点？你有没有想到过，在我得到你之前，我已经爱了你多年？战争期间，我曾多次想远走高飞，把你忘掉，可我总是忘不掉，每次都要再回来。战后，我冒着被捕的危险赶回来，也是为了要找到你。可你却那么匆忙地嫁给了弗兰克。我真嫉妒死了。倘使那次弗兰克没死，我也会把他杀死的。我一直爱着你，可我又不能让你知道。你对那些爱你的人实在是太残酷了，斯嘉丽。你会抓住他们的爱，把它像鞭子一样在他们头上挥舞。
 。。。在所有认识你的人中，只有我在看清了你的真实面目之后还会爱你。。
但我不能让你知道，因为我知道，你会因此而认为我软弱可欺，会利用我的爱来对对付我。
。。。后来，到了那天晚上，我把你抱上楼去---当时我想---我希望---我真是怀着满腔的希望啊，可第二天早晨我却不敢看你了，生怕我想错了，生怕你其实并不爱我。我真怕你会嘲笑我，所以我又溜出去喝了个烂醉。当我回来的时候，我两只脚直发抖，那时候你只要走到楼梯口来迎我一下，稍微给我一点暗示，我就会趴到地上吻你的脚了。但是你并没有来。”


。。。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为别人感到难过时没有同时感到轻蔑，因为这也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接近于理解了另外一个人。瑞德因怕遭到拒绝而不肯承认自己的爱，这种精明的戒心和顽固的自尊，她是完全能够理解，因为她自己也是这样。
怜悯！慈悲！。。因为每当她对任何人怀有这两种感情时，她都同时对此人感到鄙视。难道他也鄙视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