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73 美与形式

  自然美打动着我们，它是超越我们的伟大事物。人来自自然，也归于自然。当我们偶遇到一处美景，它还不曾按照人的尺度加以驯化和斧凿，这时候我们内心中就会涌出暗想：吾生也有涯，而天地无涯。我们立刻感觉到呵护、卑微和骄傲。我们处在天地自然中，处在无涯的形式中，对它我们将永不能理解，而此刻在这体验提升之时也无需再去理解，因为我们感到自己是它当中的一部分。

    我面朝风景；我注视着天际的海平面，看着浩瀚的海水：我漫步穿过大片的刺槐树林；我看着接骨木的花簇，看着杜松树，心如止水。

    她在西西里海中沐浴，在水下潜泳。她的心脏那一刻停住了跳动。一条巨大的鱼在近处掠过，悄然无息，无比地慢。它的移动安稳，有力，典雅。它们有数千年的自我体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