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 随笔之妙

行文至此，顺便说件小事。自我前年初冬回《文汇报》创办“新书摘”后，原来联系较多的前辈宿儒一直对我关怀有加，小如先生即其中之一。在这本随笔中，有好几篇涉及“文汇报·新书摘”，可见他对这一栏目的关注。在《杨向奎先生的三册遗著》里，他提到，从“新书摘”知道《顾颉刚和他的弟子们》书中，写到当年（约1952年）童书业、杨向奎的批判文章，使乃师深感遭受“无情之打击”；而到1954年，顾颉刚在日记中已表示了对弟子们的宽容和理解。令小如先生稍觉遗憾的是未读原书，“不知书中所叙顾、杨二老关系如何”。为此，我专门又翻了一下《顾颉刚和他的弟子们》，一个很奇怪的现象是，后来，顾颉刚与当初批判更烈的童书业之间较为融洽；与杨向奎虽同处一单位（中科院历史所），但二十多年间，两人“精神距离、心理距离却很远”。也就是说，一直到顾去世，他们的师生感情始终未能恢复。这是历史造成的缺憾，对此，我们惟有叹息而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