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年代末 p392

……存在一个“帕特里克·贝特曼”的概念,算是某种抽象物,而我并不真正存在,存在的只是一个实体,一个幻影,尽管我可以藏起我冰冷的视线,你可以和我握手,感觉血肉握住你的血肉,也许你甚至能认为我们的生活方式差不多,但我其实并不存在。我在任何一个层面上都很难用逻辑理解。我的自我是个装配体,是个畸变物。我是一个非必然的人类。我的人格不完全、未定型,我的无情深入灵魂,永恒不变。我的良知、我的怜悯、我的希望很久以前就消失了(多半是在哈佛),就好像从不存在。没有更多的障碍需要跨越。无行为能力者和疯子、邪恶和灾祸——我和他们的共同之处,我引发的所有伤害和我的漠然态度,现在已经被我超越。然而,我依然认定一个残酷的真理:没有任何人是安全的,没有任何事能够救赎。可是,我却是清白的。人类的每一种行为都必然拥有合法性。邪恶是来自你的属性?还是源于你的行为?我的痛苦持续不断,我的痛苦剧烈尖锐，我不指望任何人能得到一个更美好的世界。事实上我希望我的痛苦能够加害他人。我不希望任何人逃脱。但是,哪怕承认了这一点(我已经承认了无数次,通过我犯下的几乎每一场罪行),直接面对了这些真相,我的情绪依然得不到净化。我没有更深地理解自己，从我的叙述中无法得出新的看法。我没有理由要告诉你这些。这段坦白毫无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