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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顺次恭听了这三个人讲的故事,既不感到可笑,也不感到可悲。我想人这种东西,为了消磨时间, 硬要运动他们的嘴巴,把本来不可笑的事笑上一番,把本来没有多大意思的事,津津乐道一番,除此之外, 再无别的本领了。我早就知道我的主人性格孤僻,十分任性。不过他平时不大爱说话,使我感到他以乎有些不易捉摸之处。正是这一点,甚至令我感到有点可怕。但是, 听了他刚才讲的话,我突然有些瞧不起他了。他为什么不能一声不吭,老老实实地听 这两个人的讲话呢。他为不服输,胡扯这些无聊透顶的故事,究竟有什么好处呢?难道爱比克泰德在他的《讲话录》中曾写过应该这样做的吗?总之,主人也好,寒月也好,迷亭也好,都是太平盛世的逸民,他们像藤上的丝瓜一般随风摇曳,似乎自以为超然物外,其实他们仍然未能忘怀尘世,而是充满俗情。竞争之念,争强斗胜之心,就连在他们平素的谈笑之中,也时有流露。他们再陷下去,就会和他们平素唾骂的俗物成为一丘之貉。这点,在我们猫儿看来,真是可怜得很。所不同的,只是他们的言语动作不像一般的半瓶醋之辈,没有那种惹人讨厌的老一套,这点多少有些可取罢了。 引自第59页 这几个故事真的不好笑,好笑的是讲述者觉得好笑,还要用一本正经的方式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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