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ynote
祭司的角色
当人们面临一些涉及重大利益的命运关口时,会非常急切地寻找任何可能的因果关系,此时他们会将一种因果信念的鉴别标准降得特别低。常常愿意相信任何听起来有点道理的说法。因为此类选择的得失比严重不对称。信对了,可能因此保住了性命,或打赢了战争或发了笔大财。信错了则可能只是白烧了一炷香,白磕了几个头而已。比如股民、赌客、球员等经常面临大输赢抉择的人,就源源不断地创造各种稀奇古怪的迷信。
所以在一场战争前引入一项新的排他性元素(仪轨或圣器),一旦战胜便可赢得巨大声誉。更保险的做法是,在战败或灾难后暗中污损一件候选圣器,并归咎于此,也很容易说服人相信。奇妙的是,一项新元素只要挺过最初几次有效性考验,并有望确立其尊崇地位。因为数字应验后,人们会将其中因果关系视为定律,此后每当不应验,人们会努力寻找其他缘由。
种姓的形成
交错杂处的文化群体之间之所以相互隔离,不仅因为文化隔膜也是出于洁净焦虑。由于各群体携带病原体的频率和种类不同,卫生习惯不同,洁净焦虑于是成为族群间相互排斥的一大动机。这种排斥倾向在不同生态交界的地方尤为显著,因为相邻生态区(如定居农耕社会和畜牧区)的卫生风险十分不同。
闪族和雅利安人是历史上食物禁忌最繁琐的两个民族,而他们都是侵入农耕区的畜牧者,或许这并非巧合。
雅利安人更是将洁净观念发展到极致。这些规范还上升到了价值优劣的高度,形成一套围绕洁净观念而构造的意识形态,世间万物皆被排列进一个从至洁到至秽的等级序列中。之所以能将洁净观念如此广泛地延伸到各种与卫生无关的事情上,是因为人类的嫌恶感是高度可塑的。
为最大限度降低焦虑,人们希望满足每种日常需求的接触对象都有明确可知的风险等级,以便采取相应级别的防范措施,并知道在结束后如何恢复洁净账户的平衡。在此背景下,出现了许多职业都被内婚群垄断的情况。
只要一个社会的洁净焦虑就足够强烈强调,宁愿为规避洁净风险而承受一些效率损失,那么即便没有集体行动所需要的强制力,种姓隔离也可从众多个体选择中自发涌现。硬度恰好同时符合这些条件。
说明 · · · · · ·
表示其中内容是对原文的摘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