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阶段的小说

    换个说法：
    这种小说主义所追求的意识效果，是在读者心中勾霸出一个无世界的、单纯的意识存在，以此寻求一种理解力的可能。这里要做的、是让那些过时的小说书写统统威信扫地—— 那些讲述大杂院八卦的小说，讲述人对世界展开的行动和世界对人造成的后果的小说，并代之以自主操作的无缘由的意识。
    21世纪已经不适合讲述涉及宇宙与人之间关系的故事了，而应该讲述意识的梦想，讲述从宇宙中解放出来的、纯粹精神的个人。
    小说应该发生在一个没有动乱、争执、嫉妒的环境中一但生命的悲哀可以存在，作为直接的、非空间性的因果关系组合（每个意识都是其余意识的外部“世界”）。里面都是些不作画也不书写的生命，居无定所；一场与死亡之间的游戏，但从未有人被杀死：这是一个一切都从死亡中来的地方。这些人物从死亡中重生了一干次，而导致他们死亡的仅仅是欲望，不是毒酒、不是匕首；他们把死亡当作一场没有时间表可遵循、日夜不分的睡眠。（死亡不是我们所了解的警察，而是一张总是挤满了客人的桌子，一个人从中站起身来，说：我要去睡觉了；这就是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