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需要哥白尼式的革命
郑小驴:如果说您的小说情节像一列深夜开来的火车,那么它肯定是没有站台的,它将永远奔驰下去,直到黎明前毁灭。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您的小说带给了我们一种另类的美学和审美观,它大多建立在一种非常规性的基础上,与诡异相随,与尖锐对立,直击人性的最阴暗面,痛苦与悲怆交融,最后达到一种异常冰冷的批判效果。 残雪:看来你读得很仔细。不过那火车的目的并不是毁灭,而是让人体验毁灭前一瞬间的那种辉煌(极限体验)。将来你会知道,这种小说只是表面看起来像批判。一旦读者抓住了结构,就发现整个作品的基调不是批判而是歌颂。即使《黄泥街》《苍老的浮云》这类早期作品也是如此。过几年我会将这些写出来的。歌颂黄泥街人“出污泥而不染”的英雄主义的追求,歌颂《苍老的浮云》中众多角色阴郁、独立的人格等等。 引自 文学需要哥白尼式的革命 这一段的采访还算有水平,我太有共鸣了。
残雪:人性里最本质的就是精神与欲望这对矛盾,千年的文学艺术都是表现着它。我这种实验文学就是描写这对矛盾在当今社会里是如何样变形与突破的。我执著于这种追求,乐此不疲,甚至将追求变成我的生活方式。因为我的文学观就是提倡精神享受的。但精神又是从世俗欲望转化而来的,所以我也“拥抱生活”,只不过同主流文学的那种拥抱完全不同罢了。我如果不实践这种艺术活动,到今天还能这么健康,精力充沛吗?很难说。你所说的善恶是道德判断,我的小说里是排除这种东西的。你也可以将我的小说中的道德观称为“超级道德”,那是种理想。纯文学就应该如此。 引自 文学需要哥白尼式的革命 翻曾经的读书笔记,发现2021读的这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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