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僚的经验

申时行深知我们这个帝国有一个特点，一项政策能否付诸实施，实施以后事成事败全靠他和他的文官共同习惯是否相安无扰，否则理论上的完美仍不过是空中楼阁，这一帝国既无崇尚武功的趋向，也没有改造社会提高生活程度的宏愿。他的宗旨只是在使大批人民不为饥荒所窘迫，即四书所谓的黎民不饥不寒的低标准下，维持长治久安，这种宗旨如何推行，直接与农民合作是不可能的，他们是被统治者，不读书，不明理，缺乏共同的语言，与各地相生合作也不会受到很大的效果，因为他们分布地区过广，局部利害不同，即使用文字为联系的工具，其接触也极为有限，唯一可行的是与全体文官的合作，如果没有取得他们同意，办任何事情都此路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