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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她来到白厅,一起向公交车站走去。在珍贵的最后一刻,他给她写下了自己的地址,一长串令人索然寡味的缩写和数字。他对她讲,基本训练结束前他没法请假,但结束后会有两星期的假。她定定地看着他,有些恼怒地摇着头。终于,他捉起她的双手,紧紧握着,没来得及说的话全交给这手势了,而她也用着力,当作给他的回应。公交车来了,她还不肯松手。他们此刻伫立在那儿,面面相对。他吻了吻她,先是轻轻地,但随着身体的贴近,他们的舌头纠在一起,他感到了灵魂游离在身体外的绝望、卑微的欣慰。他知道在回忆银行里他已经有了户头,以后几个月就要靠这笔钱度日了。此时此刻,在凌晨时分,在一个法国谷仓里,他正在支取这笔存款。他们越搂越紧,继续热吻。排队等车的人侧着身子绕过他们。有个神经病还在他耳边唧呱不休。她的泪流在他脸颊上,悲伤的她开启芳唇,紧压他的双唇。又一辆公交车来了。她从他怀中挣脱开来,紧捏了一下他的手腕,然后一言不发地跳上车,不再回头。他看着她找到了座位,车开动了他才想到该和她一起乘车,一路陪她去医院。他开始沿着白厅跑了起来,满怀希望能在下一站赶上她。可车离他越来越远,一会儿就驶向议会广场,消失在他的视线之外了。 引自第23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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