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片荒野上,“向前走”就是“绕圈子重回原路”。
illusion626 (We live alone,we die alone…)
读过 地海传奇3
与此次航旅先前的情形一样,他又做梦了。起初的梦零碎,却不可思议地甜美踏实。他先梦见“瞻远”桅杆的位置上长出一棵树,粗枝与树叶合成圆拱形。船的前头有几只天鹅扑打着有力的翅膀领航。前方远处蓝绿色的海面上,显见一座有很多白色高塔的城市。接着他置身其中一座高塔里,正沿着螺旋楼梯往上爬,跑步爬梯的步履轻快急切。这些场景陆续变化、重现,并带出其他场景,但那些场景也都一一消逝无踪。突然,他置身于一处荒野,四周是吓人的朦胧暮色,恐惧在他心中滋长,直到令他无法呼吸。但他照样前进,因为他必须前进。走了许久后,他总算明白,在这片荒野上,“向前走”就是“绕圈子重回原路”。但他得出去、得离开呀。这个想法愈来愈紧迫,他开始奔跑起来。可是他一跑,圈子便向内缩小,地面也倾斜起来。他在越来越阴暗的光线中,环绕一个坑洞的内斜坡奔跑,他越跑越快,而那斜坡像个巨大的漩涡,把人往黑暗里吸。他发觉到这一点时,脚下一滑,跌倒了。 “亚刃,你怎么啦?” 雀鹰在船尾问他。天空渐露鱼肚白,海水平静。 “没事。” “做噩梦了?” “没什么。” 亚刃觉得冷,右臂因为压在身子底下而抽筋疼痛,他闭上眼睛避开天光,但心里想:“他老是暗示这、暗示那,却从不清楚告诉我到底要去哪儿、为什么要去,或为什么我应该去。现在,他还把那疯子拉来同行。那个疯子与我,是谁比较神经,竟然跟着他?他们两人或许彼此了解,因为萨普利说,现在凡是巫师都是疯子。我本来可以留在家里,待在贝里拉的宫殿,我房里有雕花墙壁,有铺红毯的地板,有壁炉暖火,一觉醒来可以跟父王去打猎。我干吗跟他来?他干吗带着我?他说,因为这是我要走的路,但那是巫师之言,用了不起的辞藻把事情说得很伟大,意思却往往另有所指。要是我有一条路必须要走,那就是回家的路,而不是在陲区无意义地漫游。在家里,我有责任要尽,现在,我倒成为逃避责任的人了。倘若他真认为有什么巫艺之敌在作怪,那他一个人出来不是就很好,为什么偏要我跟?他大可以带另一位法师协助他呀,法师多的是。他也可以带一队战士、一列舰船来啊。结果,船上就只是一个老人和一个男孩,就这样子去迎战重大的危险吗?简直胡闹。他八成疯了。正如他说的,他在寻找死亡。他寻找死亡,却要我同行。但我没疯呀,也还不老呀,我不想死,我不想跟他去。” 引自 第七章疯子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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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并非只是初见时那种多情的热心和敬慕,而是一种痛苦的心情,宛若由心底深处拉出一条连结,编造出一个无法拆解的维系。他可以感觉,当下这份爱里有种慈悲——少了那慈悲,这份爱就不够纯粹、不够完全,也不会持久。
“那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她说着,站直了些,并面向雀鹰。她的声音及举止透露出她过去曾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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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所缺的,是什么?” 亚刃毫不迟疑地回答:“生命的欢欣
这里的人好奇怪,”亚刃说,“他们不管什么事都无法分别差异,真是奇怪。就如昨天一个村民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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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片荒野上,“向前走”就是“绕圈子重回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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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陷在这梦境和海洋之中,感觉不到任何东西,只有鸿沟、虚空。连深度也没有。
他看看同伴。雀鹰呼吸不匀,宛如在睡眠表象之下钻动的那份疼痛,想打断呼吸却没能打断。在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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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过几个这种日夜之后,亚刃感觉他好像在浮筏住了数不清的日子,而欧贝侯岛变成梦,那个梦后面是其他更为模糊的梦。
他们成婚早。那名根据自己的名字“蓝蟹”在背部做了蓝蟹刺青的男孩,与那名叫“信天翁”的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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