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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12.05 大约14点-22点 楼下的房客 —摘抄— 妄自声称什么动作都是反射心灵,其实是自大。 【常识】如果强灌昏迷的人液体,液体多半会流进气管而不是食道,只有死的更快。 「所有人都可能突变」。如果我无法掌握突变的可能程度,我就会被无法预料的突发事件给击倒 巧妙地将所有任务和事件叩连在一起,是最近几年市面上一些「很能表现导演与编剧的设计感」的好电影的特色。那些电影通常内容杂乱分呈,但在步入结局的几分钟内,让所有的线因为种种机缘凑巧撞击在一起,然后迅速在眼花撩乱的掌声中落幕。 犯罪真的是一种很奇妙的精神活动。犯罪使人与人之间有了高下之分犯罪使人强大。这就是犯罪者。罪的本身,就是一种专业,一种浪漫,一种迷人的憧憬。一种必须克服自身恐惧,与不断压抑道德才能完美实践的、对人性的逆向操作。逆向总是使人深深着迷。 莫名其妙的挫折感难道会导致行为错乱吗? 我篤信的守則不多,其中一條是:越沒有話題的時候,越能看出一個人心底的樣子。因為可供偽裝的虛假言辭已經越來越少。 (对话片段) 「你、自、己有沒有想過,你的人生可能已經到了盡頭?」穎如停止剝奶球,突然丟了這個怪問題給我。 我表面一愣,但其實沒有這麼震驚。「倒沒想過,畢竟還是自己的人生嘛。」我苦笑:「再怎麼無趣,日子畢竟還是要過下去。」是這樣沒錯,多找些樂子就是了。 「盡頭的意思,不一定是死亡,也不是說不能繼續過下去不可。」穎如反駁我剛剛的話。她的眼神變得跟剛剛有點不一樣,但我卻說不說是哪裡不同。我對那種「請指出這兩幅畫哪十個地方不一樣」的益智問題從來沒有天 「喔?」我想讓她把話說下去,最好就是暫時不要發表意見。 「盡頭就是沒有變化,不斷地週而復始沒有可能性的人生,這個社會有太多人都走到了盡頭,有些人三十歲到了盡頭,有些人二十歲到了盡頭,有些人不過十幾歲,也到了盡頭。」穎如仍舊在笑,但那種笑的成份已經變質了。但我只能感覺,卻看不出來實在的變化,就跟過期的牛奶一樣,你要不嘗一嘗、聞一聞,否則絕不會發現純白的底下已經腐敗酸化。 「週而復始?我還以為人生就像一條線一樣不停往前走,走到死了才停下來,怎麼會週而復始?」我忍不住問。 「一個人的人生如果跟其他大部分的人一樣,那就是一種週而復始。每個人都在重複另一個人的人生,重複著上學、重複著交朋友、重複著買車買房子、重複著結婚生子、重複著變成其他上億個差不多的人生,連笑都重複了,連哭都重複了,你覺得這不是一種週而復始嗎?」穎如的笑容底下的氣味越來越腐敗。 「聽起來總覺得哪裡怪怪的。」我說:「但對一個人來說,沒有親身經歷過的事就是沒有經歷,沒有經歷,哪來的重複?」 我抗議著,因為這種週而復始的說法刺傷了我,我的生活雖然就像一頭不停往地洞裡鑽的土撥鼠,永遠都沒有看到光明的可能,但要說我重複了許多人的人生,為什麼我沒有娶妻生子,為什麼我沒有比爾蓋茲那麼有錢? 「要經歷,就去看書、看小說、看電視、看漫畫,那裡有許多人展示著不斷被重複的人生,那些東西看得越多,就越容易重複到別人的人生,既然過程重複了,結果也差不了多少,既然差不了多少,就到了盡頭,週而復始,循環,漩渦,黑洞。」穎如的用詞越來越不像日常口語,而像是經過深思熟慮過的講稿。 令人灰心的講稿。 「妳的意思是說,別看電視看太多嗎?」我胡亂說著。 「不,恰恰相反。」穎如的回答令我意外。 「喔?」我。 「多看電視多看電影,這社會有很多管道告訴一個人,其實你不管怎麼努力,都不免成為另一個已經「被成為」的另一個人。這樣很好,早點知道自己只是集體循環中一個可以被輕易取代,不,甚至是不需要被取代的一小點東西,就可以早點體認到人生其實已到了盡頭。」 「每個人都有很多機會鑿開盡頭後的海闊天空,只是不敢鑿,不想鑿,就這麼卡在盡頭裡。」「因為大家都怕跟別人不一樣。」 怒火攻心,只要情緒滾燙的時間一過,彼此都有機會冷靜下來。但羞辱是一種很奇妙的東西,它不單單是一種表象的情緒,它的根盤紮在人的最深處,那是能夠消融人類本質的腐爛劑。自尊心一旦腐爛,眼睛什麼也看不到。 一個人最無法忘記的,永遠都是自尊心被冷酷剝奪的那一瞬間。 人是經不起引誘的。亞當跟夏娃會啃蘋果,絕不是因為蘋果看起來很好吃。 人真的不能養成習慣,否則不論是好習慣或是壞習慣,通通都是顯而易見的致命傷,這一點穎如倒是個出人意表的佼 佼者 一個絕頂的預言家,不只是在腦中堆砌圖像,用嘴巴恐嚇世人。他還要具備不可思議的實踐能量。 偷窥者最会保护的就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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