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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读到婉喻在病榻瞧瞧问焉识，“他回来了吗？”“还来得及吗？”，尽管她已经认不得眼前的人就是她朝思暮想数十年的陆焉识，心下一片凄然，她的爱那么深沉隐忍，以致于她对这几十年时光毫无盼头的等待不怒不怨。字里行间我时常能想象她温柔美好的侧影，安安静静在上海的日光里，就像我母亲经常跟我讲起她的祖母，她说祖母是旧时大户人家的小姐，年老了也依旧是一副娴静的气度，把自己拾掇得干净整洁，不给他人添一丝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