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与梅花分夜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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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顺境逆境,先生都反身以诚,持守着中外先哲们所昭示的理想,担负着阐发至善的劳作,一生不落名缰利锁,以恬淡充和之气,葆有着中国传统读书人的纯正品格。在努力道德的人,自己一定是真实的假想着正义是永存的,人的生命当付与正义。所以身体虽亡,只要正义可寄托吾生,如是道德生命自然必丰富,自然必含着不朽的意义。 独立的精神是我们读书人从书中得来的最高的道德。中国现代人有一个极大的错误意见,便是一位学问和精神乃是两回事。以为有学问的人,不一定要有品德,有品德的人不一定有学问。 文化该是这一个民族所有为理想而努力的活动力。它是从久远的过去所流来的潮水,人沐浴于文化之中,就是与一个巨大的生命之流结合。这个生命之流亦是中华民族的文化之流,它滥觞于华夏田野,是民族屹立长存的最终保证。 先生读道德哲学,观察探究人的品格,对世人百相了然于心,他悲哀,但在悲哀中能见出人性的光芒。 因个人利益而有的悲痛,可以消减到微不足道的,但为他人,为人类的利益带来的悲痛,却随着人格的升高,而悲痛愈深。悲哀的极致便是寂静,在寂静中沉思能见出众生平等。 先生说:“我们必须从爱每一进步的思想家和哲学家起,然后才会逐渐爱到整个进步传统,哲学传统。不如此,我们弄的每个历史上的进步哲学家都像一架机器,面容憔悴,形体枯槁,其思想都只是机器的马达声,不丹不是一个活的思想家,而且都像是一个低能者。 读书人乃一自由人士,无此理想,便不过是策士、谋臣、奴才而已。” 君可以变,国可以去,而善的理念决不能依权势者的意志而转变。士,或者说读书人,是社会道德价值的最后守护人。这是先生一贯信念。 先生追迹远古以昭当下,是因先生认定了“人性的永久性。”他说:“当人性或生活,乖离其永久性的时候,不能不怀昔以思今,不能不对古,对旧,对昔有所恋……比较过去,而觉有不如过去之处,这正是人类子在永久性的表现。人,也因为有此永久性的要求,不得不注重过去、现在、未来。” 先生说他一生都在学习哭和笑。“我在学哭,也在学校。但哭笑都学得不好。我羡慕莎士比亚对福斯塔夫的笑,羡慕达芬奇所画《蒙娜丽莎》的超善恶的笑,同时也向往托尔斯泰听完柴可夫斯基《如歌的行板》和读完法国拉波哀西的《自由奴役论》后的哭,我要学他们,怎么也学不到,不过我仍要哭笑。” 救社会先要救人心。自古以来,那些用莫须有理由而直接或间接杀了千千万万无辜人民的人,有的还被称作是“最大圣哲”、“民族救星”。我们在“宇宙”和“现代”这两本大书上,读到这种篇章,能不凄然落泪吗?古往今来,常有人在高台上向群众大声激昂地讲经书、背条文深刻玄妙。而我总该低着头,看看他们的心胸是否也有跳动?不行,我常常失望。有些人的话,每每不是从心坎发出,只是从喉管发出的。 现在的时代似乎不是做学问的时代,做学问的人没有市场,没有学问的人满天飞。这不是出人才的时代,而是毁人才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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