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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忧伤的年轻人 ——许知远 可能,对于一个漫长的生命来讲,灵魂可以激动的时期本来就很短,这是整个暗淡生命中最明亮的阶段,或许也是我们之所以存活在世间的主要缘由。 消费经济有力地荡涤了旧的意识形态,我们今天面临的严重问题是,旧信仰已经被摧毁,而新的信仰还未形成。一种畸形的物质主义成了暂时的替代品。这种没有游戏规则的拜物主义,让我们的精神陷入了空前的苍白之中。 你嗅到12世纪法国普罗旺斯的气息了吗?爱情从哪里飘了出来…… 弗洛伊德说,人类文明一不小心就会被深藏的欲望所摧毁。 生硬的女权主义者拼命地挤压着女人身上的芬芳汁液,把她们变得勇敢却干燥起来,她们错误滴把男性化的行为与倾向理解成坚强。 徐志摩:我并不否认黑影、云雾与恶,我只是不怀疑阳光与春天与善的实在;暂时的掩蔽与侵蚀,不能使我们绝望。我是一个生命的信徒,起初是的,今天还是得,将来我敢说也是的。 可能我的一切结论都无法逃脱掉年龄的束缚,因为无穷的欲望本身就是青年的特权。只是,我们的哲学,我们的生命意义都是由哪些年长的人来制定的,而他们已经太多地丧失了生理上的欲望。 作为具有成熟思考能力的人,我们必须对复杂的世界具有更全面的了解,我们必须努力让我们眼前的事物清晰起来。只有这样,我们才有可能为整个社会的发展提供更富有建设性的意见。而80年代所代表的气质与这种愿望有着清晰的裂痕,对于情感的过分强调往往会 掩盖事实的真相,在一中过度的抒情中,世界变得更加模糊,局部遮住了整体。 无知的感动与有知的感动是有区别的,就像幼稚与单纯又区别一样。 叔本华:像伟人一样思考,像普通人一样说话。 大学不是一个普通的社会机构,这里的人也不需要为一个统一的目标而努力。 世界上最有力量的人是最孤独的人。 在开放的时代,信息的时代和把人格都可以推销阿德时代里,你没有理由也不可能成为封闭者。但是,这里毕竟是大学,这里应该是一个拒绝盲从的地方,这里是一个表现独特的地方,这里应该是可以让你静静思考的地方,尤其是那些气质上与大众性、流行性想去甚远的文化艺术,当它们被人为地和传媒结合在一起时常会有一种惊人的滑稽。 大学有四个阶段:大一呐喊,大二彷徨,大三沉沦,大四朝花夕拾。 只有你有能力睥睨一切时,你才具有厌倦的能力。 我想说服自己,那是青春虚幻症的典型代表,对于自己无法拥有的品质,具有无限的憧憬。或者更直接地说,那叫幼稚。但我同时又无法避免地责备自己,我已经失去了追求更高峰的生活品质的愿望,我越来越容易对生活表现的满足,我的精神正在变得平庸,只有平庸的人才容易满足现状。 距离郁达夫的春愁将近一个世纪了,那种纯净的情感,被今天的现实映衬得更加可贵。这是一个少年们拒绝含蓄的时代,同样十三四岁的孩子们早已经不满足于仅仅是拉一下手,更不会理解那个简单的动作蕴含着怎样的惊险与快乐。那些忧伤与羞涩,使我们心灵依旧敏感而非麻木的标志。 梭罗希望我们把清晨的时光献给《伊利亚特》,献给《圣经》,可是每天早晨,我们在努力睁开双眼之后,是打开电脑,去新浪网上看一看今天的新闻,这纯粹是浪费时间,这些信息会伴随着早餐的结束而被消化掉。但是我们似乎又不能放弃这种徒劳的努力,因为阅读新闻似乎已经成为我们确立自己存在这个时代的重要方式。我们怕睁眼醒来突然已经被这个发疯了前进的世界遗忘。 “静谧的激情”,没有静谧,我们必然也就失去了获得激情的环境。激情是以全部身心的力量,选择狭窄的突破点,才可能实现的。而我们的肉体与心灵带有了太多的接触点,有了太多的兴奋带,所以我们最终丧失了激情的可能。我们可能是快乐的,但这种快乐可能也永远是不痛不痒的。 所以,我们快乐,却不幸福。 大学越来越像工厂,流水线生产同样的产品。生产力在不断提高的同时,我们的生存空间却越来越小,分数、出国、赚钱,现在学生的道路似乎被限制到如此狭窄。 功利主义的盛行是的校园日益变得枯燥,无话的需求和各种压力冲淡了学生本来应该“务虚”的青春,没有理想,不会胡闹,不会浪漫,在这个最应该放肆的年纪,我们的心灵却自觉地禁锢起来。生命力的活跃是大于任何实用知识的掌握的,因为我们是在生活,而不仅仅是生存。 今天的大学呢?他们总是抱怨经济的压力过大,所以不的不放弃理想。但是,相比于联大的困境,今天又算得了什么。从本质上讲,是因为今天的大学缺少一种内在的精神气质。他们不重视自己的地位,对 社会缺少明显的责任感。在中国大学的主办者还有教职员看来,大学不是这个社会的灯塔,而更像一个工厂,或者其他的办事机构,只不过产出的是一个个会工作的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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