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页 玛吉

 

 服务员出现在餐桌旁。“希望你们的肚子还有空间吃甜点。”

我有的是空间，我的开胃菜是一块指甲盖大小的蟹饼。我还能感觉到克里斯汀的手留在我手上的余温，那就像烛尖上的微热——要不了多久我的整颗心都会融化。“哦，吃不下了，”我说，“我吃饱了。”

“是吗，”克里斯汀说，然后抽走了放在了我手上的手，“那就埋单吧。”

他的表情与先前稍有不同，声音也多了些冷漠。“怎么了？”我问。

他摇摇头，一脸漠然。但我知道是什么原因：死刑。“你认为我做得不对吗？”

“我不认为有对错，”克里斯汀说，“不是因为那个。”

“那我做错了什么了？”

 服务员把账单放在皮制文件夹里送上来，然后悄悄走开了。克里斯汀伸手去拿。  “我上一个正式的女朋友是波士顿芭蕾舞蹈团的首席舞蹈演员。”

“哦，”我无力地说，“她一定很……”美丽、优雅、骨感。

 我哪一样也不具备。

“每一次我们一起出去吃饭，都让我感觉自己很……贪吃……我胃口很好，可她总是什么都不吃。我想，我以为——其实是希望——你会和它不一样。”

“可我喜欢巧克力，”我脱口而出，“还有扎苹果、南瓜派、冻奶油甜点、提拉米苏。要不是怕自己胖得想头猪。我可能会把菜单上的东西都吃一遍。我只是想试着成为……”我的声音低下去了。

“……你认为我希望的类型？”

 我低头看着腿上的餐巾。我搞砸了这次约会，虽然这都算不上一场真正的约会。

“要是我希望的，”克里斯汀说，“就是真实的你呢？”

 我慢慢抬起头，克里斯汀爸服务员叫回来。“给我们介绍一下甜品吧。”他说。

“我们有焦糖奶油、蓝莓饼、桃子味千层饼，佐以冰激凌和焦糖酱。另外，我想诸位土推荐，”服务员说，“巧克力法式烤面包，外面裹着山核仁，佐以薄荷冰激凌和我们餐厅独制的覆盘子酱。”

“我们吃什么呢？”克里斯汀问我。

我转向服务员。“要不我们先回到主菜吧？”我微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