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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有人对我说:“我想你住在那里一定很寂寞,总想着和其他的人接触一下吧,尤其是在下雪下雨的日子和夜晚。”这个问题诱使我想作这样一番解释——我们居住的整个地球,在宇宙中也不过是一个小点罢了。而别的星球,我们用天文仪器还不能测其大小,你想象一下它上面两个相隔最远的居民间的距离又是多远呢?我怎么会感到寂寞呢?我们的地球不是在银河之中吗?在我看来,你提出的问题是一个最无关紧要的问题。人和人群要被怎样的空间分开才会感到寂寞呢?我已经找到了,人腿再努力也只能让人们走在一起,却无法使他们的心彼此靠近。 ……. 大部分的时间里,我都觉得独处时对健康有益的。有了同伴,哪怕是最好的同伴,不久也会让人心生厌烦,变得很糟糕。我喜欢独处。我没有遇见过比孤独更好的伙伴了。当我们到国外,跻身于人群当中时,也许会比一个人呆在室内更感到孤独。一个人在思想或正在工作时总是孤独的,让他该怎样就怎样吧。不能以一个人离开他的同伴有几英里远来计算他是不是孤独。真正勤奋的学生,如果在剑桥学院最拥挤的蜂房里,只会感觉孤独的像沙漠上的一个伊斯兰教托钵僧一样。农夫可以一整天都在呆在田地上,或者在森林中工作、耕地或伐木,却不觉得寂寞,因为他有活儿干。可是当晚上回到家里,他却不能独自坐在房间里思考问题,而必须到能“看见人群”的地方消遣一下,按他的理解,这样做是为了补偿他一天的寂寞,一次他觉得很奇怪,为什么学生们可以一天到晚地呆在教室里而不觉得无聊和“郁闷”。但是他没有意识到,学生坐在教室里学习,就像他在森林中采伐,像农夫在田地里或是在森林里劳作一样,过后学生也会去消遣,也需要进行社交,尽管那种形式可能更简练一些。 社交往往是很廉价的,我们相聚的时间是如此的短暂,以至于来不及让彼此获得任何新的有价值的东西。我们在一日三餐的时间里见面。大家重新相互品尝我们这些陈腐乳酪的味道。我们必须一致同意若干礼节习俗,避免有失风度的争吵。我们在邮局碰面,在各种社交场合碰面,在每晚的火炉边碰面;我们的生活太拥挤,相互干扰,彼此牵扯到一起,因此我认为,我们之间太缺乏相互尊重了。当然,也有重要而热忱的聚会,次数少一点也就足够了。想想工厂中的女工,生活永远不会有自己的独立的空间,甚至连做梦都不会是一个人。如果一个人能住上一平方英里,就像我住的地方一样,那情况就会好的多,人们交往的价值不在于有肌肤之亲,所以我们没有必要整日地呆在一起。 …… 我的房里有我很多伴儿,特别是早上没有人来访的时候。让我举例说明吧——也许用这种方式更能清楚地表达我的状况。我并不比湖中纵身高叫的潜水鸟更寂寞,也不比瓦尔登湖本身更寂寞。我倒是想获知有谁愚者孤独的胡做伴?在它湛蓝的水波上,存在的不是蓝色的魔鬼,而是蓝色的天使。太阳是孤独的,除非天上布满了乌云,有时候看上去像有两个太阳,但其中一个是假的。上帝是孤独的,但魔鬼就绝不会孤独:它会看到许多同伴;它要拉帮结派。我并不比一朵花蕊或牧场上的一朵蒲公英更孤独,我不比一片豆叶、一枝酢浆草,或一只马蝇、一只大黄蜂更孤独,还有密尔溪、风信鸟、北极星或者南风、四月的雨、正月的雪,或者新屋里的第一只蜘蛛——所有这一切的一切,我都不比它们更孤独、更寂寞!<原文结束> …… 最后,附上,《死亡诗社》中来自瓦尔登湖的一句最爱的话 "我走进丛林,因为我想从容的活着,我要活得充实,吸取人生所有的精华,抛开身外之物的所有烦恼,才不会在我临终时,发现我 引自第339页 虚度此生~"</原文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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