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飞飞并非男人和女人生下的结晶，而是由蛋孵化的，小说特别提到提香的《丽达与天鹅》，暗示飞飞是人类女性和天鹅交媾的产物。因此可以说，飞飞的诞生，是没有男性参与的。
飞飞的长大成人过程，也同样没有男性的直接参与。饶有意味的是，飞飞是在一所妓院中长大的，所有的妓女都可以说是她的母亲。妓院可以被看做一个女儿国，里面的女人彼此之间形成了良好和谐的共契，这样的一个世界，用飞飞的话说，“温暖舒服得像个女人的屄”。
值得一提的是，作者借老鸨之口说了一句话，来概括《丽达与天鹅》这幅画的含义——“它展现了一条经由肉体的恩宠而形成的炫目通道。”我的理解是，性解放（相对于19世纪保守的家庭妇女，妓女反而是率先性解放的一群人）让女性看到了更多的可能。在人类学某一观点中，人类对于人兽交的幻想是出于对获得额外能力（如飞翔）的渴望。换句话说，性解放让女性看到了自由飞翔的可能。
作者对于妓女的观点，可以参见这一段：
华尔斯平静地说：“况且，我本人就认识一些蛮高尚的妓女，真的，一些优雅得没话说的女子，任何男人都会以跟她们结婚为荣。”
“结婚？呸！”莉琪生气地反驳，“那不就是从油锅跳进火坑里嘛！结婚是啥玩意儿？不过就是给一个男人嫖，而不给众人嫖罢了？根本没啥不同！你以为一个高尚的妓女会以跟你结婚为荣吗？年轻人，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