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页 第二章 水月·镜花

这些曾在中国历史上名不见经传的小城，开始产生灼热的光线，蔓延整个中国，成为一面又一面的镜子，映照着这个日渐憔悴的国家和它迷惘的臣民。
这三座城市的路向，其实更是英国、葡萄牙和俄国这三重力量在中国的投影。重商主义的英国，依据商业逻辑建立起强大的国家，也顺势通过金融秩序的建立，帮助香港完成了历史转型，这座一直被中国漠视的边陲小城，甚至酝酿起席卷全国的金融旋风，终结了旧秩序，又建立起新传统；曾在大航海时代叱咤风云的葡萄牙，却在全球化的新时代慌不择路，逐渐消磨了锐气，丧失了进取心，他们仍在依靠传教士的理想道德以及日趋保守的政策，来应对一个全然不同的世界，澳门的沉沦，已经在所难免；沙皇俄国秉承的依然是古典模式的征服传统，不断地攻城略地、拓展疆域、大规模移民，而在19世纪与20世纪之交，通过铁路的助力，俄国向中国推进的速度远远超过了哥萨克骑兵队。俄国试图通过大规模的移民来分解国内的政治负担，并将这片地域彻底俄国化，与此同时，它在短时间内为哈尔滨注入了强大的力量，这座城市因此迅速崛起，也因此迅速衰落。